三十一

    余昔作网文，以纯文学视之，此非网文也。夫网文者，娱乐为第一，行文为第二，故事为第三。是夫网文之作，附人之心意，越是以成功，离文家之道越是远矣。余今困厄於经济，非同於初心也。纯为稻粮谋而已。故今行文之附和於故事，慾使人观也。余有心作网文以来，作数万字便自删去，复作之，而又删之，纵我有李苏之才，亦不能为也。此乃余罪也。故除文心之是作者，全由读者之是心，读者之慾读之何，余则是作之，然余绝不视此乃我之作也。余无能，侥幸生之於世，而百业未能以求得，惟识几字而已。故有心发展，然数年以来，从无有一作也。此非能谋一食乎？

    余向来不喜网文之文词，非是不喜之故事，故事之精彩、想象力之丰富，今人少有可匹敌者也。然惟文词简陋浮白而慾心过重，非能耐深而读矣。余昔之读网文，乃在年少，不识文词，而专心其故事也。若当时有师友教之，则何以观网文，此南辕而北辙者也。历代文字一途，便极难行走，今时之从简，也亦读者之所求，故乃能为此。或可言，读者之不知何为文字，作者自是以行简，读者读之而不厌，故下之而再下矣。即之可预想也。

    观余文风只得作仙侠、历史一类之小说，然余学识不足，又历史之不过关，虽能作，但恐无人读耳！且以网文之长道，其在每日恒久更新，此有损作家之道基，虽我不愿於此，然今经济之受制，焉得不从乎？余之所文，非能附当今之读人，诚乃一大失败矣。应压制笔风、使人物之故事得以明了，而文词对白之间尽皆简化，否则以余之慾事作兼职，必不能为也。若後渐得以谋食，当为读者之一作有价值之产物，此余之或以报读者，亦不损我之初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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