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让这里的师傅赶紧给我做一碗牛肉汤，多放点辣椒，对了，贴饼子也来几块！”
杜楚明看着季红波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老季啊，你怎么搞的这么灰头土脸的！”
“你去骑三个小时的自行车看看！”
季红波没好气的说，事实上要不是中途摸错了路，或许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不过这次运动量算是极限了。
季红波感觉两条腿不像自己的了，一直在打颤，让杜楚明看的以为下一秒就要栽下来，不得不小心翼翼扶着季红波坐下来。
“安排个房间，饭送到房间里！”
“好！”
季红波灌了一口牛肉汤，吃下两块贴饼子才缓过神。
杜楚明这时候才问道：“说吧，老季，这14所到底什么来头，值得你老人家这么劳师动众！”
难道就因为跟你们中电14所都是叫14所吗？这也太扯了吧！
季红波摇摇头。
“我对成飞14所也不怎么了解！”
杜楚明再怎么修炼养气功夫，听到这句话也差点炸了，了这么大代价，你老季说你不了解？
老季啊，你莫非觉得唰我老杜很好玩吗？
就在杜楚明想着该怎么爆发的时候，季红波话锋一转，说：“但是成飞14所有位大神啊，古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们徽省要是把这尊大神请回来，那我们徽省就成了仙山灵水了！”
这评价拔的太高了吧，又是仙，又是龙，还有大神，能带动徽省成为仙山灵水。
“老季，我们可都是无神论者啊，你这……这到底是谁啊？”
杜楚明急切的模样，让季红波突然想起，
那个时候，他是带着情绪的，深更半夜，被刘清主任喊到中航的绘图室。
他到现在还记得阴森森的走廊，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咚咚咚的回想，当时甚至觉得，刘主任的警卫员是不是心怀不轨，想要干他。
可他见到赵国庆画的图纸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说是惊才艳艳是一点也不为过啊！
“芯片你知道吗？”
杜楚明看着季红波神经兮兮的模样，差点气笑了。
“老季，你忘记啦，我上个月才从加利福利亚州圣塔克拉拉谷回来，你不会不知道，圣塔克拉拉谷就是我们常说的硅谷吧！”
“他自己可以把芯片设计出来，用手画的？”
杜楚明的表情有些异样，他感觉季红波一定是疯了。
“老季，这次我去硅谷考察了不少公司，芯片可是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一款芯片光设计就要好几百个人，他们都用计算机画图纸的，而且据我了解，芯片上每一个元器件的设计，都是有严谨的科学计算的！”
杜楚明是下了大功夫的，他甚至向季红波解释，什么叫晶体管pn级，信号是怎么用电压来表示。
“一块芯片，哪怕有图纸也不行，造出来还要有微码，老季，虽然我了解的也不深，没办法跟你说明白，但我敢肯定，一个人就能设计芯片，不可能的，你肯定是被人给骗了……”
季红波摇摇头，长呼一口气说：“你不相信是对的，才开始我也不相信，怎么可能，但这就是事实，芯片不光画出来了，还在清大微电子研究所做出来了，装在我们最先进的火控雷达上面，昨天用这个雷达的火控计算机打了一发导弹，正中目标，你说气人不气人！”
科研人员谁没有点傲气，哪怕季红波，也一度感觉在学术界牛皮哄哄，舍我其谁。
但他再傲气，在赵国庆面前，也得小声叫着一声：“赵老师！”
对了，不仅是他，连屠进大，苟进，毕长亮，卢振一大帮子的人，端着笔记本，跟在小赵老师的后面，记录小赵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感觉少听一句话，就落后一个世纪一样。
季红波的表情，杜楚明一览无余，知识分子很多不懂得城府，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
老季这表情很古怪，杜楚明读取的有些困难，就像磁盘的磁头遇到坏道一样，不停的在坏道上来回摩擦，幸亏他强大的纠错能力，才勉强把信息读取下来。
有敬仰，这很正常，这么牛的人物，老季不服就不应该了，但无力感就说不过去了吧，老季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这人要牛到什么程度。
哦，不是！
不管是什么信息，都指向一点，就是手搓芯片这个事，是真的。
“他真的把芯片给画出来了，那你说的57个人是怎么回事，老季，你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
杜楚明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是14所，还是这57个人，都特么是个添头，真正要请的，就季红波口中这个牛人。
这知识分子也真是的，这不耽误事嘛。
杜楚明突然感觉，他的神经跟季红波的神经，在结构上肯定是
有区别的。
想请大神，咱们就不能直接了当的来请吗，非要把添头的事先办了，一千多号人啊，老季你嘴巴上下一碰，就不知道要给徽省带来多大的压力。
这下好了，连大神的名字现在都不知道，八字都没一撇呢，筹码都已经梭哈了，要是人家不来，杜楚明都想找个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老季啊，有话我们痛痛快快的说好吗，你这样，你这样，我的心脏承受不了啊！”
“杜部长，我没记得你又心脏病啊！”
“马上就有了，老季，你快点，我现在要怎么办！”
“你急什么？最重要的还没说呢！”
让季红波下定主意，要把赵国庆请到徽省的，那就是赵国庆在刘主任办公室说的那席话。
从稀土冶炼，到晶圆材料，到芯片设计、芯片制造，从军工，到民用，从硬件到软件，打造一条半导体全产业链……
季红波了半个小时说，杜楚明了半个小时听，期间没插一句话。
因为这幅画卷实在太美了，让杜楚明都感觉不真实……
“稀土的冶炼关系半导体的未来，要加大研发的投入，特别是材料这一块！”
“技术不先进不要紧，落后的制程也有用处！”
“产学研一条龙，产是目标，学为产用，研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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