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鸟:从八岐大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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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愿景,思考

作者:

纯白的癫王

    【碎魂强化完毕。】

    强化效果如下:

    【碎魂将附带‘锈兽金蚀’的固定伤害,且转化为主动型技能,使用时消耗五脏之一(心、肝、脾、肺、肾),击杀目标时将随机强化一脏,若击杀失败需等待自然日二十四小时才能恢复。当前强化次数:心0/肝0/脾0/肺0/肾0。】

    【备注:击杀目标需满足“威胁程度不低于深红色”。】

    “倒是有些不明所以。”

    慕颜雪查阅了番关于‘锈兽金蚀’的详细描述,已然明白了到底算是什么强化。如若说以后遇到了个个都是钢筋铁骨,敢于不麻醉,刺骨疗毒的猛汉,她那么一击,也能痛到他们怀疑人生。

    而且不止如此,每一个遭受这一猛击的对手身躯遭受攻击的部位都会化作100%纯度的黄金。也就是说,这一击成功了还能有额外金钱回报。

    ……

    慕颜雪穿过门扉,从楼梯处走到了别墅内。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绮霞正好不在家,桌上留有一封信,她拆开一看。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话,说明我已经离开了这里,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前去做任务,而是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一点具体是什么原因,你永远不会知道了。哈哈,总归慕,这套别墅归你了,我已经弄好了手续,而我的安危请不用担心,我自有自己的方法……爱你,慕。”

    慕颜雪看完以后,脑门一疼。

    “为什么?”

    慕颜雪有些不清楚,而这两个月中,慕颜雪同样也没有找到雨宫御莲,也许她仍然还在进行阎浮事件,滞留在那方果实中,寻找超越之路,成就王者的道。

    不过在现在的时候,她还不知晓这么一件事情。

    慕颜雪身体愈发强大,而心灵也愈发淡漠和残酷。

    她自认为自己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十分清楚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或者说……她在质疑这等惯性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有些迷茫了。

    八月中旬,明朗晴空。

    华夏,金陵。

    慕颜雪坐在金陵大学内的图书馆里,她以前的朋友刚好是这所大学的老师,现在她进入了这所大学之后,把之前没有出碰过的诸类学科全都翻了一遍。

    无论是经济学、物理学、政治学、法律学、社会科学、精神分析学、哲学、文学……一本接一本地看,记忆力本就良好的慕颜雪现在记忆力在身体变得更好后,连读十本书也没有一丝头疼,脑子好的不行。

    她放下手里的理想国,又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随后又放下,拿起西西弗神话,沉思一会,翻阅着局外人。翻看着西方哲学史,随后紧皱眉毛,又看着搏击俱乐部,随后仰头,又起身拿起了山海经,看完以后,翻阅着浮士德,随后又摸着尤利西斯的书页,脑子里有些混沌。

    “我在干什么?”

    慕颜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无数本书林立在书架之中,无数本书的内容全都串联起来,在她的脑海中随着思绪的变动而变动,正是在这等状态下,她更加茫然了。

    诸位赫赫有名的大家的书,她都一遍又一遍地重看,除去呈现出不喜欢的观念的书只读一遍以后,其他都读了起码五遍。

    但知识显然不只是看几遍就能掌握的,而且慕颜雪发现了很多个问题,她发觉了无数个语言间的空洞,夹杂在真实有效的语言里,有无数个旋涡挤开了文本内容本身。

    想象界,象征界,实在界;狮子,骆驼,孩子;酒神,日神;规训;能指,所指;理性人,经济人……

    无数个专业的术语如黑犬般钻进慕颜雪的心中,她来到这里所作为的每一个目的,都似乎受到了大量信息的折磨,而且随着她借助大量阅读下,由于没有沉淀,而是狂暴地攫取知识。

    这一严重后果则是令她的大脑逐渐有些完形奔溃。

    随后她顺着自然感受,把这些堆积如淤泥的智慧全部遗忘了。脑海中的图书馆仿佛一阵狂风掠过,书页胡乱飞舞,飞出了有形的概念,翱翔在一切真实的本来面目的世界中。

    慕颜雪的额角不断冒汗,随后将书一一归还。没等隔日,只是跟这位朋友讲了声,便在强烈邀请下又住进了她的家中,看到了她的女儿,脸色苍白,皮肤如瓷娃娃般,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年纪,拿起的手帕中满是殷红血液。

    “还好吗?”母亲问女儿。

    女儿没有说话,停下了动作,略有些无神地看着慕颜雪。

    “这是发生了什么呢?”

    慕颜雪有些迷惑。

    母亲抚摸着女儿的乌黑长发,蹲下身子,亲吻着少女的额头。

    “一年前,她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没等送进医院,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

    慕颜雪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陪我女儿玩会吧。”母亲说,“我要去给你们做饭了。”

    女儿无神,眼睛没有聚焦地看着眼中的世界。

    慕颜雪轻轻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儿的眼睛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妈妈?”女儿说。

    慕颜雪凝视着她的眼睛,凝视着棕褐眼睛中倒影的自己。

    好似一个冷尸。慕颜雪不经意间,将自己想象为一个尸体,她正在躺在悬崖上,少女正站在悬崖的最边缘处,面带着冷漠的笑意,声音稚嫩:“滑啊。”

    慕颜雪:“滑啊。”

    慕颜雪回过神来,她正站在洗手间间里,她的头发凌乱,生长速度已经超过了过去的每一时刻,长到了膝盖的位置。乌黑浓密的长发,飘散着淡淡的血香和铁锈味,以及清爽的薄荷浓香。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眸中的倒影中隐隐闪烁八岐大蛇。

    “我怎么了?”

    慕颜雪转身的时候,少女正站在她的背后,她这么一转,带着点轻微的力量竟然使得少女猛然叫痛。

    慕颜雪的小肚碰到了鼻梁,少女眼神中又有些无神,身体往后倾倒,慕颜雪一把抓住小裙子的前襟部位,少女这才没有摔下去。

    “这算是什么事情?”

    慕颜雪缓缓呼了口气。

    她发觉自己正站在中学时候的宿舍楼的最高处,俯视着已经革新换代,繁华起来的新城市,这学校名气不小,周围也是商业区,离这里不远的位置,到处都是学区房。

    慕颜雪看着手里正拿着本红色骑兵军。

    “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慕颜雪摇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这完全就是另一回事,要是排名五一的果实里一个普通的货色就能做到这么一步,那不得让顶峰的大佬们嘲笑一番,这里定然真实。

    也许……

    慕颜雪把红色的骑兵军放到了地上,轻轻揉着额头两侧。

    “荒谬吗?”

    慕颜雪盯着操场上的几个初中生,他们正在跑步,树荫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她啃着雪糕,眺望着奔跑的少年们。慕颜雪的目光随着小女孩的眼眸而重新看向初中生们。

    “也许是一种徒劳。”

    慕颜雪思索着。

    “如果顺利的话,我也成为了代行者,有了六百年的寿命,我将能看到了六代人的死亡,那时候我会扮演着什么身份,家乡有着大佬们的控制,怎么也不会跑偏,走向赛博朋克式的终产者社会,也不会来一场轰天炸地的核战争,最后沦为核冬天的状态,那些都不可能。

    “六百年后,我还像是现在这样吗,又有多少种学术风靡时代,六百年后我会变成什么模样,我虽然不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但又有什么人能几百年还不变呢。

    “或者说,我所作所为的一切最终全部胜利。我祈求的究竟能有多少足以支撑起我现在全部精力的伟大事业,我想要抵达的作为是否真正的有意义呢?而意义本身作为人类所定义的一个概念,我又为自己的意义定义为何呢,而我的意欲的根源又是什么呢?

    “也许只是一些无病呻吟。一切的答案都是虚存的。在遍布一切的规训之中,我最终又能得到何等珍贵的事物呢……即使,即使是那种东西,我又是否真的能以得到呢?

    “勇者打魔王,勇者化恶龙,勇者打魔王……无尽的徒劳中,假如有一个神创论的果实中,把徒劳定义为一切的终极价值时,没有任何人能脱离这种基因上的继承,当出现质疑者时,也不是作为质疑者而存在的,而是一个精神病人。

    “他们也许会说,那家的小子得了否定徒劳综合精神疾病,这一辈子都无法救治,永远要沦陷在里面。他们会说,真是可怜啊,还好我家孩子每天都在徒劳着。他们会说,他们会做,她们会去徒劳,而精神病会从精神病院里走出去,重新回到社会之中,作为徒劳的一员奋进。

    慕颜雪眯着眼睛,手肘搭在栏杆上,手托着头颅。

    “我又能超越什么呢,只是这样子的话,也许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每一个世界都有无数种观念,而最有权力的神站在所有人都无法看到的地方,凝视着命运长河中的每一个生灵,嘻嘻哈哈,嘲笑着一些笨蛋,或者面无表情地无尽工作着。

    “一个是快乐的徒劳,另一个是麻木的徒劳。究其根本来说,如果一切都沦为一样事物难道就真的很好吗,我的理想不过是建立一个永恒的天国,世上万万人全都化作永恒的幸福,这岂不是沦为了一个地狱——名为‘幸福’的地狱。

    “幸福真实且无限,所有人相信着幸福,所有人都会以类似的生存方式开始生活,这份愿景真的好吗?”

    慕颜雪眺望着天空的太阳,虽然远远看过去,一只手掌都能盖住这颗太阳。

    可实际的直径却又一百三十九万公里之长,而地球却只有一万二千七百五十六公里之长,太阳的质量约等于333400倍。

    “即使我化作这颗明亮的太阳,可观测宇宙的大小也让我们无法抵达终极的美好,假如有一兆亿,且真实只能在本地星球上生存的智慧种族们,它们每一个都认为星系之外,是没有其他智慧生物存在的,而慕颜雪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跨越那么远的路程,而当我有幸一日,走到了最为终极的果实之中,遇到了一群自愿束缚自己的智慧种族们,他们的科技发展到极致,只需轻轻一个指令,就能令银河系湮灭,但他们必须要维持着某种规则,不能胡乱出手,只能忍耐着,等待着某个契机让即将毁灭的宇宙再慢一点毁灭。

    “而我呢……真的可能吗?”

    慕颜雪清楚自己正在说些糊涂话。当人生真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时候,无限的可能便会回应她,无数种人生的可能性走到面前时,不断抓住,把握,然后支配,顺着无限的道路不断前进,直至终焉。

    她宏大的愿景实在太过于空幻,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想乌托邦。

    甚至她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等事情怎么可能达成,而达成以后又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大千阎浮,无数众生,无数知识,无数社会,无数战争,无数的命运……而当一切都化作一条稳固单一的幸福之线的时候。

    底层框架:

    阎浮,全称南阎浮提,是传说中孕育世界的宝树,树上每一颗果子都是一个世界。甲乙丙丁,并且序列在五十以内的阎浮果实,是公认上限极高,行走几乎没有任何掣肘的的自由世界,且开发度很高。

    十类,代表其有监管职责的主级行走。六十干支当中,通常会综合其疆域大小,活跃程度来排位,同一干支轴中,排位越靠前,其果实往往就越发危险或者发达。此外,同干支的果实的风貌,也会有一定共通性,例如丁亥轴的果实,往往地广灵稀,大多数地带都十分荒凉恶劣。

    丙子轴的果实则很容易遭遇不可知的神秘,阎浮行走的折损率向来高居不下,在所有干支轴当中,属于探索和开发较少的类型。癸丑干支轴属于相对繁华富饶的果实,往往充斥奇珍异宝和各色人杰。

    果实可以从两方面描述。

    果实,也可以称之为果实世界,也可以称之为位面,也可以称之为宇宙,本质意思都是一样的。

    低魔/中魔/高魔(全称魔法普及度):源自于DND的说法,举个例子就是整个地球上无数国家全民学武,但最强的宗师的实力也能力也比不上子弹的威力,最强的防御力也只是几层楼摔下去受点伤,而人数众多,每个人都有点功夫,而功夫的修习有了内力或者斗气,那么这个世界就可以称之为高魔。反之,至强者一拳就能掀翻一栋楼,但数量只有几十个,数量极少,威胁度很高,这就是低魔。

    低武/中武/高武(全称武力综合强度):低武就可以算是传统武侠小说的那种程度;中武可以看做仙侠,拳镇山河,剑气三千里;高武的话,海虎武神,例如操控磁场的超能力,最终达到程度能重塑宇宙。

    【阎浮行走】只在天·甲子九果实(即地球现代)中产生,能在阎浮世界中穿梭的人即阎浮行走。被称为“有翼虫”,对应的果实原住民为“无翼虫”。

    以下为阎浮行走的一些身份区分:

    同行者:阎浮行走代称的一种,指可能发生利益冲突,但目标一致的其他行走。

    猎食者:与被猎食者具有不可调和的事件矛盾,只能通过一方退场甚至死亡才能解决,被猎食者杀死猎食者,将获取对方在本次阎浮事件中获得的全部购买权限和30%结算奖励,并有70%的几率吞噬其传承。

    猎食者杀死被猎食者百分之百可以吞噬对方已经拥有的传承。猎食者身份可以通过某些特殊道具获得。

    与共者:与行走本人利害关系完全一致的其他行走。彼此作战时,身体素质增加30%,其中一名与共者死亡,传承觉醒程度降低10%,并扣除5000阎浮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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