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走后，它一直这样。”
对候鸟来说迁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它们会用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飞跃半个国家来寻找自己的繁殖地，杨飞一直记挂着的就是保护区里这些鸟儿的迁徙事宜，以前杨飞会开着飞机带它们走回家的路，可是他已经死了，这里的鸟儿大多数都是离群之后受伤被救治的，没有人类的帮助很难到达自己过冬的地方。
“我们来帮它们回家吧。”阳光看着眼前的鸟儿，曲灵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这样需要不少的时间，肯定是需要和阳光报备一下的。
“不用很久，只要你们到下一个城市就行，那里会有人接替你们的。”杨飞在一旁说道，这本来是他的责任，拜托给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余鸟儿杨飞倒是不担心，主要就是小黑，它受的伤早就已经好了但是就是不愿意起飞，不知是害怕还是太过孤单，本来在杨飞的努力下它已经愿意跟随飞机做短途的飞行，现在嘛已经成了妥妥的宅鸟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我也不能让它飞起来，只要你们让它飞到空中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杨飞昨晚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让小黑重新飞起来，只能拜托曲灵他们来帮忙了。
“你说是不是它太孤单了，要不要给它找个伙伴，让风露把萨兰叫过来怎么样。”阳光觉得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同类，小黑的心理可能出现了疾病。
“萨兰也不是它的同类，再说了杨飞总算它的朋友了不还是没有办法。”
“尽力想办法试试吧，要是不行就拿绳子给它捆起来，挂到飞机后面看它飞不飞。”阳光还是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认为虐待动物，黑鹳这玩意可是国一，搞不好把自己送进去了就不好了。
曲灵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和阳光把想到的办法先试试，可是小黑像是吃了秤砣一样的倔，不管是食物的利诱还是曲灵的威逼都没有一点效果它还是躺在自己的窝里无动于衷。
“冷静点，等下被发现了，把我们请到警察局喝茶”曲灵拉住想要敲锣来吓跑小黑的阳光，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的，不要等下真的闹出什么乱子来。何况曲灵刚刚拔了小黑几根毛都没有反应，靠惊吓看来是很难的了。
“对了，你之前让它飞起来用了什么办法？”阳光问杨飞，也许是他们疏忽了什么条件。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就是一直在陪它，每天给它喂食，要说它第一次飞起来的时候，那一天我调查了另外的黑鹳饮食，就是看了它们的粪便，它就飞起来了，而且飞的很积极，我都追不上它”阳光皱着眉头，总不能小黑是一只鸟中老八，喜欢粪便的味道吧。曲灵刚刚从桌子上摸了一块阿尔卑斯，就看见阳光正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我还没吃，而且刷牙了。”曲灵乖乖地把糖递给阳光，一副小孩子偷吃被家长发现了的样子。
“不是这个，和我来。”湿地里到处都有鸟粪，阳光和杨飞问了黑鹳的粪便是什么样子，找了半天还真让阳光找到了，曲灵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坨半干不湿的东西极其不情愿地用卫生纸把它们包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让小黑有飞起来的想法。
“那天我先吃了早饭然后就去巡逻，在巡逻的过程里发现了粪便。”阳光又听杨飞讲了一边那天的细节，确认自己没有遗漏，如果不是粪便难道是早饭的问题？
“那天你吃的是什么东西？”
“那天吃的是剩菜，具体是什么也记不清了，但是那时候我好像很久没刷牙了，太忙了”阳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是出于惊吓而是厌恶吗。
曲灵刚刚处理掉鸟粪就看见阳光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过了半个小时又捂着肚子跑了回来。
“你干嘛去了？”曲灵没有想到阳光一开口一股味道就熏的他头晕眼花，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周围的人也是避之不及，唯恐被阳光误伤到。阳光把一张超市的购物单塞到曲灵手里，好家伙，大蒜和大葱各半斤，榴莲肉一斤，王致和一罐，阳光这是把自己的口腔当成生化武器培育基地了。
不出所料，阳光刚刚靠近，小黑就惊恐地扇动起了自己的翅膀，有些鸟儿生来就属于天空，但是小黑一定生来就属于自己温暖的小窝。让它想要起飞的不是友情和孤单而是对杨飞两周没刷牙的嘴中口气的强烈恐惧。
“上来吧。”曲灵从芦苇的背后推出来那架飞机，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曲灵已经启动了引擎，一股拖拉机一样的启动声音响起，曲灵已经窜到了天上，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去看，整个湿地就像一块翠绿的玉石一样镶嵌在城市的一角，芦苇和水草掀起绿色的波浪和水中泛着微白泡沫的波浪遥相呼应，飞禽走兽，游鱼小虫都是一副欣然自得的样子，在高空看下去一切都是那么清新灵动，有一种心灵都被洗涤的感觉。
可惜他们前进的方向顺着风，这本来也是好事，但是现在阳光刚刚调制了一枚生化武器，顺着风不断地攻击着曲灵的呼吸系统，这都是为了达成目标所必要的牺牲。
夕阳很快就要到来，曲灵他们在地面上拖下长长的影子，大地上的一切都披上了赤红的帷幕，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在这样的天空中他们追逐着，用手去触摸窗外飘过的云霞。
杨飞坐在机翼上，看着小黑翱翔的姿态，想起自己少年时的梦想，他终于自由地飞翔在了天空之中。
“我为了你们和好可是出了大力，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没有曲灵家的饭蹭，风露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萨兰也在一旁大声抗议着，如果有些人生来就属于天空，那他们一定生来就属于饭桌吧。（也有可能属于洗盘子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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