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与死的抉择

    “什么项目这么危险？”王莽忍不住追问道，经过生死大劫，那个年轻人已把王莽看作是自己人，耐心解释道：“这个项目代号灰背犬，是一个被军方资助却不被承认的项目，旨在开发一些法律条文禁止的武器与装备，你衣领上的那玩意就是我们这里开发的。”王莽还想细问，但是被一旁的老者阻止了。“好了，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出去，这条隧道长16公里，我们这会儿被困在入口处，如果从入口处逃走，那十有八九被他们抓个正着，如果想要从别的地方逃生，又难于登天。”年轻人查看了一下加压仓舱的生命维持系统后，眉头皱起：“我们的加压舱可能存在破损，氧气消耗的的速度比预想的快很多，如果我们不尽快离开这里，就只能死在这里了。”老者也起身查看了一下数据，发现确实如此，倒是半个局外人的的王莽显得不那么紧张，他揉了揉自己的头，笃定说道：“老师，您这里必然还有备用方案吧，您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事情，这条隧道肯定有其他的逃生通道。”老者笑了两声，拍拍王莽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最了解我，是的，是有一个备选的方案，但是目前来看，肯定也是危机重重。”年轻人听到这里，皱着的眉心展开了些，问道：“老师，您怎么不早说啊，是什么办法？需要我做什么吗？”老者看了看他，语气突然又变得严肃：“你确定你想知道？”年轻人坚定的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些锐利的杀气：“是的，我们必须出去找那些轰炸我们的王八蛋报仇啊，我方牺牲了那么多伙伴，这笔血债必须要好好算！”老者若有所思，稍缓才解释道：“在这条隧道的前方，也就是我们前方十米的位置，有一条隧道，那条隧道是一条维修通道，连接到地表的一处喷泉水池内，你可以顺着这条隧道爬到地面。但是这条隧道并没有完全的竣工，因为一些原因，那条隧道可能并不坚固。”“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年轻人很坚持。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体型：“你的身形通过隧道基本上没问题，但是在转角的地方可能会有些困难。”年轻人毫不介意：“有办法就必须试一试，好过在这等死，我去。”说完他就将自己的呼吸器拿了出来，又郑重对老者说：“老师，我这趟去，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如果我死了，请告诉我的父母，我没给他们丢脸。”说完他不再逗留，一鼓作气便打开加压舱的舱门，游了出去。与此同时，湍急的河水犹如咆哮的恶龙一样疯狂往仓内钻。舱内的王莽在心里祝祷他的平安，然后和老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舱门关了回去。十月的地下水已经是冰冷刺骨，对于王莽来说，尚能挺一挺，可对于年近花甲的老者来说，确实很难，舱内的电力系统已经被砸坏了，无法排去里面的水，二人只能站在冰冷的水中，等待救援的到来，这是对生命的考验，身体的摧残和毅力的折磨，二人能否等到救援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年轻人在钻出舱外之后很快便游远了，手电的光依稀透过浑浊的河水射进加压舱内。“他要开始了。”老者说道，紧接着便感觉舱体一阵晃动，年轻人被河水包裹着卷入那条隧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光线变得越来越暗，积水的温度也下降至冰点，站在水里的二人都快坚持不住了。“老师，我们，我们还能出去吗？这个世界还需要我们去……拯救呢，我们不能死在……这里。”王莽哆哆嗦嗦的用了半分多钟才勉强将这段话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他一转头才发现一旁的老者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王莽大惊失色：“老师，你还好吗？”他赶忙蹚水走过去，老者已经闭上了眼睛，表情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的痕迹，他一手扶着加压舱的舱壁，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王莽什么都说不出来，泪水毫无知觉的淌满他被冻得青白的脸。现如今，只有他了，他一定要坚持下去，要活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顺着王莽的指缝流淌殆尽，他的生命也即将进入倒计时，所剩的氧气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十分钟后，摆在面前的会是两种死法，在怯懦中窒息而亡，或是赌一把，破开舱门游出去溺水而亡，看来，无论哪一条，今天他都将投入死亡的怀抱。王莽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赌一把，赌那名年轻人会成功，赌他能带着救援人员回来找到自己。氧气含量还剩下一分钟，他抬头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数字，系统倒计时开始了，他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浮在没过脖子的河水当中，深入骨髓的寒冷已经榨干了他原本并不多的热量，迷迷糊糊中，他闭紧双眼，死亡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痛苦，反而传来一丝丝的温暖。

    “快，他不行了，赶紧带他走。”一丝残存的意识告诉他，有人正在将什么东西盖在自己的脸上，一瞬间，他竟然清醒了，发出一声怪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不能死，我的研究还没结束呢，我还要拯救地球呢！”他拼命的拉扯着脸上的那个东西，身上被盖着的什么也被他一并的踢掉，“让我离开，我要出去……”

    还没等王莽说完，一剂镇定剂便注入了他的身体，这一次，他被死死的捆在了担架上，被两个一身迷彩作战服的士兵抬了出去。其中一个士兵问道“这家伙真的能拯救我们的星球？”“是的，我确认过，基因完全符合。”“可他刚才完全像个疯子一样。”“如果你遭遇失温状态，我想你会比他更夸张。”另外一名士兵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很快王莽被担架抬上了一架武装直升飞机，然后被迅速转移到了地球最高医院内接受救治。

    “病人未出现明显的外伤，各类脏器机能也都完好，只是低温症持续时间太久，大脑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王莽的主治医生对着一个一身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汇报道。竟然又是李冬。“那他还能醒来吗？”李冬面无表情地问。“很难说，以目前的状况，加上病人本身身体素质不算好，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高。”“这是我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眼下就只有他能拯救我们，而他的方案，全部都在他的大脑内。”李冬提出重点和难点，那名女主治医生一愣，她没想到眼前的病人就是那个前不久的全球直播中承诺要拯救地球和人类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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