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大小姐不在的当下，她的言行都代表着凤华院家的态度，因此不能有丝毫懈怠。
至于说为何不选择坐着？这玩笑可不好笑，尤其是在旁边就是清源圣华的场合下......
厅内风波渐平，至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
毕竟清源大小姐还坐在上首，清月派系倒是很快便稳定了下来，为了不让场面过分尴尬，在众人心照不宣的附和声中，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当初“流水的财阀，铁打的两家”是谁说的，只是事到如今看来这话似乎依旧中肯......
不少人心中暗自感慨，想要让一个时代过去哪是如此容易的事情，且不提清源家传承五百年的底蕴，就算是凤华院家，只要手里还拿着大棒，谁敢冒头？
死贫道不死道友的逻辑放在此刻格外贴切，至于说期待一般民众为他们伸张“正义”，这种扒掉所有财阀底裤的行为，或许结局还不如死在对手手里。
至少，财阀之间的默契都会在最终给对方一个相对体面的退场，纵使某些时候会以生命为代价......
视线回到宴会场左侧，久远寺一系周边仿佛形成了一圈真空，会场欢快和睦的氛围就像是刻意绕开了他们，以致于就算是抱成了一团也显得有些孤苦伶仃。
宴桌间觥筹交错，玉白的瓷杯中清澈透亮的清酒晃荡，水晶灯的光线在杯中闪耀。
这一刻的繁华对于久远寺胜平来说，如梦幻泡影，纵使心中百般不甘，也只能绝望地等待着繁华逐渐消散的命运。
于他而言，快乐都是别人的，也是多数人的，就算那只是在明面上的快乐，也有数不清的人甘之若饴。
毕竟多数人都很有自知之明，能跟着大佬喝口汤就满足了。
复杂的心情逐渐平复，久远寺胜平望着手中的酒。
终归是自己输了这一场，拼上了一切，最终久远寺家也没能迈过凤华院家这道天堑。
不过就算是成为了历史，至少他也曾反抗过。
这是作为久远寺家继任者的他心中唯一想要坚守的骄傲，也是久远寺家最后的风度。
但旁人似乎还没能领悟到这一点，看着久远寺胜平一副平淡的神情还以为对方仍有良策，心中不断暗示着自己一切尚未结束。
就像是溺水的人会不顾一切抓住手上能够着的物品，即便那只是一根稻草......
宴会的最终，以东久世宁音的一支传统的清月祭舞收场，为此，这位大小姐专门在宴会间隙换上了神女服，红白相间的精美服饰，华贵的金丝玉冠遮掩住面容，舞姿细腻而优美，让人心生向往。
或许，宴会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刻结束也算是一桩“美谈”？
对此无人置评，反正众人都不在意，能看到这位大小姐倾世的舞姿就已经足够了，虽然在清源大小姐面前显得有些暗淡，但毕竟那位的舞姿是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奢望，眼下退而求其次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在角落里，绫小路默默看着紧急出口的那个方向，单人的精致宴桌依旧空无一人，这一刻，诸多猜测在心中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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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旁人看来能与凤华院这样堪称完美的大小姐同桌是做梦都想的一种享受，但清原司只觉得有点儿煎熬。
虽然刚开始氛围不错，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清源圣华那般性子。
气氛宁静了片刻，对于凤华院而言便有些无聊了。
而眼下有清原司在场，这问题自然就抛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也是多亏了在市场里摸爬滚打的经历，在记忆中挑了些月川联合比较新奇的东西，从中医养生一直讲到网红直播带货。
尽管他掺了不少水分，但以凤华院的眼界也还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借着K-ON的平台，这一领域于凤华院家而言虽然不算是块大蛋糕，但当做甜点也够了。
尤其是在海堂海购刚刚兴起的现在，或许K-ON有机会弯道超车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凤华院的嘴角不禁多了几分笑意，果然她的眼光没有看错人。
每次逼一逼都会有新奇的收获和发现，于她而言，眼前的少年，简直越来越有趣了......
场面虽然略显被动，但清原司也并非无的放矢。
毕竟在K-ON他还拿着超出1/3的表决权，此举能让凤华院家加大对K-ON的投入力度就已经达到他的预期了。
此外，也因为凤华院没能经历过那个时代，自然难以具体地估量出这看似玩趣的话语背后会拉动多长的产业链条。
在他看来，能迅速地感知到其中门道，就已经是到了让他都忍不住吐槽贼老天偏心的程度了。
‘说好的‘胸大无脑’呢？’
想法闪过的一瞬间，清原司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虽然迅速地扭了回来，但看着凤华院一脸玩味的神情，搭配上眉眼间天然的魅意，玲珑的身段满是说不出的诱惑。
清原司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
“凰同学，看这时间下面应该都结束了吧？你不用回去一趟嘛？”
凤华院伸出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清原司自知理亏，赶紧给对方倒上茶。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叫人家大小姐，办完事就成同学了？”
“诶，称呼易变，但我对凤华院同学的心意可是坚定不移的。”
少年脸上堆着笑，神情略显轻浮，但仔细看那感觉又全然不同。
茶汤透亮，泛着微红，言语中的称呼却是悄然间又变了一次。
凤华院眉眼含笑，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觉得反感，甚至还感受到了几分趣味。
大概是她今晚心情不错，又或是收获不错，纵使清原司的回应摆明了有些敷衍，她也并不在意。
毕竟当绫小路家的命运被凤华院家握在手中，清原司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得多考虑自己的意见了。
相比于清源圣华，就凭这一点，她便已经悄然领先不少。
“敢对我下逐客令，司同学，你的心意可真是不容小觑呀......”
凤华院端起茶杯，晶莹的小嘴泛着诱人的红润，能将威胁的话说出这般似嗔似娇却又丝毫不显媚俗的风情，恐怕天底下也就她这里独一份了。
虽然被无情拆穿，但有种东西叫做交流的火候。
今晚清原司已经出让了足够多东西，至少现在看起来确实如此，他搓着手，嘿嘿一笑，俨然一副虽然如此，但就是不承认的无赖模样。
凤华院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手中的红茶悄然入腹。
直到对方以为自己已经过关神情放松的那一瞬间，她才悠然起身，但并非是为了离去，而是一手撑在桌上，白皙精致的手指点在他额头。
凤华院突然的动作让清原司一惊，但看清楚只是一根手指以后，他也是暗道虚惊一场。
眼前的场景仿佛有些熟悉，而下一刻，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只能将视线保持凤华院半掩的容颜上。
虽然已经见过多次，但这堪称完美的容颜依旧那么令人惊艳，眉眼间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仿佛撩拨在他的心尖。
悄然之中，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呵呵，这下学乖了......”
看着清原司有些拘谨的窘迫模样，凤华院也是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和服的包裹性本就极佳，尤其是昨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再次让它发生。
清原司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被人摆了一道，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凤华院轻笑着，似乎是在嘲笑，又似乎是在挑逗，将火红的长发拨到身后，发丝在空中飞舞，随着玲珑的身段离去。
窗边的座位上，望着那高贵慵懒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口，清脆的银铃声逐渐平复。
熟悉的芬芳在空间里游荡，仿佛顺着茶香徘徊在清原司的鼻尖。
他眸光逐渐平静，望着对面空空如也的茶杯，眼神如黑潭般深邃。
今晚和凤华院的博弈看似他出让了许多，但从实质上，凤华院家这般高压的态势反而方便了清原司对绫小路家的掌控。
毕竟只要绫小路脑子不是秀逗的，就很难在凤华院家强势回归的当下做出二次背主之事。
而相比清原司现在所掌控的资源，绫小路家的加入对他的提升何止是一倍两倍之数？
这种局面也许就叫做双赢吧，虽然凤华院赚了，但他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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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有的各回各家，有的三两一起准备再聚一场。
或许是没必要再演戏，又或许是这就是演戏的后续，总之大久保酒店距离市区那么长的距离，但两位大小姐都没那心思让清原司蹭个车。
正感慨世界美好之时，一阵清香突然自身后萦绕。
“司少爷似乎有什么心事？”
绫小路换了一身精致性感的常服，将火辣的身材凸显无疑，这让清原司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追问。
望了望酒店的外围，绫小路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捂着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仿佛真的戳到了清原司的伤口一般。
“要不，坐我的车？”
在旁人面前，绫小路丝毫没有方才那般毫无底线的模样，反而是姿态优雅，端庄性感，修长圆润的大腿比例极佳，单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吸引人。
“别，还是我自己回去吧，你先把你自己家的事情处理好，尤其是......”
清原司的未说出口的半句话绫小路自然明白，无非是把插在凤华院家的钉子都拿掉，相比于家族，这点儿损失倒也没什么。
就是凤华院和眼前少年的关系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以她的消息渠道探知到的，似乎透着些许刻意的味道。
简单的一次宴会，层层的设计宛如迷雾，或许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执棋者，又或许所有人都是棋子。
至于谁能笑到最后，谁知道呢？
直到两人离去，不远处身着酒店制服的身影才从阴影从浮现。
酒店的一处房间中，东久世宁音默默听完了家臣的汇报，窗外月色朦胧，就仿佛此刻的时局，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换来少女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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