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三百年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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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二征北汉之再围晋阳

作者:

鹏大将军

    宋朝平定后蜀之后,赵匡胤感到羽翼又丰满了一层,他又盯上了北汉国。

    968年七月,北汉国主刘钧由于自己的国家在夹缝中生存,整日愁眉苦脸,最终忧郁得病而死。他的外甥刘继恩继位。

    刘继恩也是刘钧的养子,原名薛继恩。

    这刘继恩的父亲薛钊是北汉国主刘崇的女婿,因不受岳父刘崇的重用,又与妻子刘氏聚少离多,结果有一天薛钊喝醉了酒,把刘崇之女刘氏刺伤,薛钊也畏罪自杀。

    那时刘继恩年纪尚小,而其舅舅刘承钧(即刘钧)又无儿子,薛继恩就被过继给刘承钧,改名为刘继恩。

    刘继恩继位后,怨恨宰相郭无为此前不主动帮自己继位,想要整治郭无为。但又顾忌郭无为大权在握,不敢贸然行动,因此刘继恩在登基后逐步架空郭无为的权力,国主刘继恩、宰相郭无为之间的矛盾逐渐加深。

    这郭无为有才能,自比诸葛亮,早年曾经跟随大帅郭威。但因长相像雷公,很多人不喜欢他,郭威也没重用他。他一气之下到晋阳(太原)闯荡,刘崇的儿子刘钧称帝后,听说他有才就重用了他,郭无为逐渐掌控了北汉的实权。

    968年九月,刘继恩继位两个月时,设宴会招待群臣,刘继恩宴会后在勤政阁中休息。突然,供奉官侯霸荣带领十余人提刀冲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一国之主。”刘继恩惊慌的问道。

    “对不住了,国主,我等是奉郭宰相之令来杀你的。”

    刘继恩左躲右闪,但怎能躲开这群有备而来的武夫,他很快就被刺杀而死,刘继恩时年34岁,在位仅60天。

    供奉官侯霸荣还没来得及庆功,又有另外一批人冲进勤政阁,围住侯霸荣及其同伙乱砍,侯霸荣等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杀死。

    原来,这是郭无为杀人灭口的阴谋。

    ……

    国不可一日无君,宰相郭无为又扶持刘继恩同母异父的弟弟、太原尹刘继元继位。

    刘继元也是刘承钧(刘钧)的外甥、养子。刘继元本姓何,其母刘氏也是北汉国主刘崇的女儿。刘氏先嫁薛钊,生子继恩;后嫁姓何的,又生子继元。因此,继恩、继元二人都是舅父刘承钧的养子。

    当时北汉虽危在旦夕,但刘继元却无德无才,他继位不久就听信谗言,杀死大将郑进,又宠信宦官卫德贵。

    刘继元还听信宦官卫德贵的话,解除吐浑军首领卫俦的军职,调任辽州刺史。吐浑军的数千名军士不服,请求收回诏令,但刘继元不同意。

    卫俦背地里说:“如此搞下去,军心不稳,今后如何能抵挡宋朝军队?”刘继元得知后,担心他发动兵变,就派人到辽州,诱杀了卫俦。卫俦是忠臣不敢反抗,蒙冤而死。

    将军李隐为卫俦抱不平,认为不应该杀。宦官卫德贵又起坏心,他对刘继元说;“李隐同情卫俦,我看李隐靠不住,赶紧把他打发走吧,留在京城是祸害。”

    “那怎么处置李隐合适?”刘继元道。

    “把他打发到岚州(山西岚县),在那里把他看管住。”刘继元又照此做了,把李隐押送到岚州,但李隐在岚州也没太平,不久就被晋阳的一纸诏令杀死。

    吐浑军是北汉军队的主力,主将卫俦被杀,导致吐浑军军心瓦解。

    ……

    此时的北汉政局不稳,国内人心不安定,而赵匡胤也找准这个时机,准备发兵进攻北汉。

    969年二月初,赵匡胤决定正式出大军,这也是他做皇帝以来第一次大举进攻北汉。他没有从朝廷禁军中选择主帅,而是任命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担任河东行营前军都部署。

    李继勋是赵匡胤“义社十兄弟”的老大,以前也是禁军中的主将,当李筠在潞州反叛失败后,李继勋调任到这里担任昭义军节度使,实际上一直在国境上抵御北汉,对北汉比较熟悉。

    赵匡胤对这次北征很重视,任命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党进担任副手,宣徽南院使曹彬为都监,棣州防御使何继筠为石岭关部署,建雄军节度使赵赞(即赵匡赞)为汾州路部署。

    赵匡胤亲自长春殿设宴,为在京城的众将军践行。

    “各位将军先行出发,朕随后也将率大军前往,诸将务必合力杀敌,早日抵达晋阳城下。”

    众将齐声说:“请陛下宽心,大军到达之时,就是汉贼噩梦开始之日,我大宋必胜。”

    随后,宋军分别从潞州(长治市)、晋州(临汾市)出兵进攻,为了防止契丹辽军增援北汉,赵匡胤又命彰德军节度使韩仲赟为北面都部署,彰义军节度使郭延义为副职,镇守定州一带。

    北汉国主刘继元得知宋军来犯,急忙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宦官卫德贵说:“皇上,我国每次受到中原的进攻,都是请求契丹军队的支援,还是继续求救兵吧。”

    宰相郭无为对内虽然凶狠,就是刘继元也忌惮他,但这个时候也说:“还是赶快请契丹军队增援吧,我们本就早已结成同盟,谁也离不开谁。”

    刘继元立即派使臣带着重礼前往幽州求救兵,同时派大将守住关隘,由侍卫军都虞侯刘继业、冯进珂等人领兵扼守团柏谷(祁县东南),抵挡宋军北上。

    二月十七日,赵匡胤亲自率领大军从京城出发,御驾亲驻扎,适逢下大雨,只好又在此停留了十几天。

    ……

    李继勋率宋军的前军一路北上,在团柏谷击破刘继业的北汉军,直逼晋阳(太原)城下。

    此时,赵匡胤的大军也已出潞州,到达晋阳。赵匡胤下令各军攻城,霎时间,晋阳四周喊杀声震天,火药箭、滚木礌石漫天飞,宋军虽然攻势很猛,但晋阳乃数朝古城,河东重镇城墙坚厚无比,北汉军又很彪悍,短时间根本无法攻下。

    赵匡胤见攻城受阻,就在城南检阅军队,显示军威,征发晋阳附近各县的几万名男丁集聚在城下修筑长长的连城。

    有人献计说可以引汾河水淹灌晋阳城,赵匡胤认为此计甚妙,就下令在汾河筑起长堤阻塞汾河水,并且把晋祠泉的水也引过来。宋军还在汾河边上打造战船,准备水陆并进。

    除了大量储蓄河水,赵匡胤又下令在晋阳城四周建立营寨,李继勋的军队在城南,赵赞的军队在城西,曹彬的军队在城北,党进的军队在城东。

    ……

    契丹的援军果然如约而至,赵匡胤对此早有准备,提前派何继筠、韩仲赟对付援军。四月十二日,何继箔在阳曲县打败契丹的一支军队,斩杀几千人,俘获武州刺史王彦符。不久,韩仲赟也在定州北面打败契丹的一支军队。

    赵匡胤命令把所缴获的契丹军士首级、恺甲展示在晋阳城下,震慑城内的汉军。

    宋军打造战船以后,赵匡胤下令从北面引汾河水淹灌晋阳城,由水军驾船装载着强弓硬弩四面围攻晋阳城。城上的北汉军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天不断加厚城墙,准备了很多弓箭、木头、石头。

    宋军架起云梯拼命往上攀爬,城上的军士依托坚固的城墙往下放箭,用油往云梯上泼,并点火烧毁云梯。宋军的攻城损失惨重,横州团练使王廷义、殿前都虞侯石汉卿先后战死。

    十几天后,都虞侯赵廷翰奏请赵匡胤,准备再派各军冒死攻城,但赵匡胤知道这样做损失太大,他怜惜将士,不允许贸然进攻。

    ……

    赵匡胤意欲招降北汉,承诺刘让刘继元担任青州平卢军节度使,让郭无为担任邢州安国军节度使。郭无为动心了,而刘继元及大臣还想继续坚守。

    郭无为请求率领一支军队深夜出击,他实际上是想携军出降,刘继元就拨给他一千精兵,但因为军士不配合,郭无为的这个计划没有成功。

    宦官卫德贵早就对郭无为有怀疑,暗中四处打探消息,并向刘继元报告了郭无为企图投降宋朝的阴谋。刘继元平时不敢对郭无为如何如何,但这次却硬起来了,他一气之下以叛国罪把郭无为免职下狱,不久就把他当众绞死。

    ……

    宋军决堤放汾河的水淹晋阳城,东南城门被洪水冲倒,宋军划着船冲向缺口,而城上的弓弩密集射下来,宋军冲不进去,只好退出来。

    此番攻打北汉长达三个多月,宋军无法破晋阳城,损失也很大。当时天气酷热,宋军军士多患上腹泻等病,太常博士李光赞提议大军班师回朝。

    此时,仍有契丹救援北汉的援军正在到来,赵匡胤顺水推舟,决定撤军,随即起驾回京,此次北伐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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