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是穿越到四代目身体上的穆苍,知晓整个世界未来,但不能暴露的先知。
坐着的是神态憔悴的三代目猿飞日斩,正纠结于宇智波斑如果没有死,会带来的影响。
空旷的房间里,唯有换气系统的嗡嗡声,带来一丝丝声响。
……
“三代大人,既然拼命治疗也只能维持两天生命,纲手大人又一时难以寻回。”穆苍面色坚毅,直视着猿飞日斩的眼睛。
只有这个方法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身上移植初代火影大人的细胞!这具身体已经濒临死亡,唯有初代细胞移植才能带来足够的生命力。
我们和雷隐村一直没有停止冲突,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在外威胁着木叶,九尾已经被分割,鸣人还小,我能充当半个人柱力,为了村子,现在我还不能死!”
猿飞日斩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面色严肃的看着穆苍:
“按之前的记录,初代火影大人的细胞移植一直没有成功过,我之前已经叫停了这个实验项目了。”
“我知道,但唯有这个方法才能解决肉体活力的问题!”
“我要再考虑一下……”
“没有时间了,我的身体只会愈加腐败,尽早开始移植吧。”穆苍想了一下,又说到:“真的要抓紧时间,最起码还需要安排两个封印班,如果我没有成功,还能及时转移封印九尾!”
“但风险太高了……我已经派人找纲手了……”
“时间来不及了,之前的人体实验,从来没有使用过影级别的人移植,如果我失败了,就当作实验记录吧,我的身体也可以捐献出来!”
“……我会开始安排的……水门,不要死!现在村子需要的不只是人柱力,还需要你!”
猿飞日斩站起身了,随着一阵隐约的叹息,离开了病房。
穆苍闭上了眼睛,开始翻阅自己的记忆。
背负着火影之名,我绝不能输!
……
半个时辰后,猿飞日斩抱着鸣人再次来到了房间,神态纠结,再次问道:
“水门,我再确认一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细胞移植的风险很大,过程相当痛苦,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我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不会轻易放弃!”穆苍眼神深沉,一语双关的回答。
“好吧,这个是你儿子,既然你叫他鸣人,那他就叫波风鸣人好了!”猿飞日斩将鸣人放在穆苍身边,“你再多跟他待一会吧,我去安排人了。”
穆苍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包扎严密的左手伸向鸣人的脑袋,口中自言自语。
“就算只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轻易的死去……我不会让你再次经历凄凉的童年……痛苦从来不是伟大的必需品……等着我回来!”
……
又俩个时辰,猿飞日斩回到了房间,抱起了鸣人,忍不住对着穆苍加油:
“一定要活下来啊!”
然后转身离开。
……
接着是头上缠绕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志村团藏,带着两队封印班,一只手提着一个纯黑色的箱子走了进来,穆苍打量了一下,箱子上密密麻麻的覆盖了几层符印,想来应该就是初代火影的细胞复制体了。
“哼~火影大人好生威风啊!一人独斗九尾,可惜快死了~”
“多谢夸奖!团藏。”
“哼~”但志村团藏显然没有夸奖的意思,放下箱子,单手开始结印。
“解!”
随着一声令下,符印渐渐消失,志村团藏先是谨慎的观察了一番箱子,然后伸手打开,从中取出了一管溶液中浸泡着血肉的试管,又仔细看了看试管,伸手递给旁边的医师,张口吩咐封印班开始设立结界。
“我正缺一个影级的实验体来着,火影大人还真是一片公心。”
“那当然了,要不为什么我是火影,你却不是!”
志村团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沉的,恶狠狠的说到:
“四代目火影大人,你最好不要活下来。九尾失控,村内建筑被毁,多名忍者牺牲,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身为火影,但却没有能够阻止!我已经向大名提交了对你的弹劾!”
“哦~~我知道了,退下吧!”
脸色愈发糟糕的志村团藏甩手离开了房间。
……
“火影大人,您准备好了吗?”一名医师手握针管,向穆苍问到。
穆苍睁开双眼,望向四周。
原本密密麻麻的医疗设备都已经被移开房间,取而代之的是缠绕着锁链的石柱,上面刻印着密密麻麻的符咒,锁链的终端连接在这张病床上。
向上望去,天花板同样是用特制的墨水画满了封印术式,地面看不到,但想来也是一样的。
呵呵~都是认为我会身死,九尾封印会被破开吗。
随着封印班的就位,身边的医师只剩下了一位,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排针管,右手方则是另一名暗部忍者充当护卫。
穆苍没有回答医师的话,反过来问到:
“你是根部的吗?”
“什么?火影大人,抱歉我没有听清楚,”那名医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根据记载,这个手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要放弃!
这次细胞移植手术需要分多次进行,逐步增加细胞浓度和注射剂量,这些都是为您准备的,我手上的是第一支。”
“那你哪?暗部还是根部?”穆苍扭头看向那名戴面具的暗部忍者,接着问道。
“火影大人,这并不重要,我是木叶的一员!”
“哦~”穆苍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口吩咐到:
“开始吧!”
“是!是!火影大人,我这就开始。”
……
痛!
先是冰冷的,麻木的痛楚。
这是释放“尸鬼封尽”的代价,灵魂死亡带来的肉体凋零。从他苏醒过来的那一刻就伴随着他,穆苍的思维开始变得发散,正是这股痛楚,让他找回了意识,睁开了双眼,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痛!
然后是空洞的,干脆的痛楚。
这是被九尾捅穿的伤口,前后通透,穆苍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受得了这种伤势,他感觉自己心脏在空气中跳动,肺泡不再通过嘴巴和鼻子呼吸,而是直接通过伤口呼吸,穆苍想到了自己的前生,他是一个幸福的人,之前最难过的一天也不过是知道了奥特曼不存在那次,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
痛!
然后是肿胀的,无尽的痛楚。
这是封印九尾的地方,肚脐下三寸,他从来没想到过,人柱力这种存在,不仅是对尾兽的折磨,也是对人柱力本身的折磨。世人愚昧而惧怕憎恨的目光,的确比尾兽不安分的撞击封印时,带来的经脉颤动的痛感要多,但就像前生的一个笑话,我的疼痛等级应该是Π——不算很严重,但永不止境……
“火影大人,因为您伤口位置和程度的原因,经过医疗部门商讨,我会将细胞注射到您胸部位置,同时将多余的生命力引向创伤部位,据测算,这样可以提高您0.3%的存活率……”
伴随着耳边飘渺的声音,穆苍感受着一股热浪涌入了体内,渐渐冰冷的肉体开始变得滚烫。
痛!
然后是撕裂的,腐蚀的痛楚。
这是初代细胞注射的地方,新生的细胞疯狂的繁殖,顺着血管与经脉撕裂着肉体。穆苍忽然想到了很早之前看的一部动漫里的一句台词,“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蒙。”我的意识来自异界,我的肉体属于他人,我是穆苍还是波风水门?
痛!
最后是更加剧烈的,伴随着细胞重生与撕裂的痛楚。
随着最后一管细胞液的注射,穆苍的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身体不断出现新生的创口,又不断的自愈。痛楚到近乎麻木的地步,穆苍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对感官的控制,如同漂浮在空中一般。
他仿佛看到了火影世界的历史,看到了辉夜姬吞噬神树果实得到了查克拉,也看到了日向宁次死于扦插之术……
痛到这种程度,穆苍的意识开始麻木,他忽然感觉到:
一起都不重要了……
当我能清楚的知道每个人都将死去,我所爱的,我所恨的,一切都将随风而逝……
我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哪?
穆苍眼神平淡的望向天空,又冷漠的看着医师着急上火,不断使用各种医疗忍术,拼命抢救着那具尸体。
他仿佛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暗部忍者,向猿飞日斩一脸痛楚的诉说着什么,看着猿飞日斩的苍老又瘦小的身体,长着嘴巴吼着什么。
……
“哇~~哇~~哇~~”
伴随着婴儿尖锐的哭声,穆苍一个冷颤,重新清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双眼,却见鸣人被猿飞日斩朝着自己的方向举着,正张牙舞爪的,一个劲的大哭。
穆苍勉力控制肌肉,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我们都知道太阳会爆炸,宇宙在变冷,
当你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反而越能置身事外。
但当你聚焦于地球,聚焦于一个家庭,聚焦于一段童年记忆,你会看到,
一切都很重要。
这能拯救你在那些糟糕的时刻,那些可怕的场景,
当你接受现实,那任何地方都是宇宙的中心,任何时刻都是最宝贵的时刻,任何意义都是人生的意义。
这个世界只有一种英雄,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仍然热爱它!
这个世界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无所谓了,
漩涡鸣人!
不,波风鸣人!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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