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银河虎眼一扫，“瞎嚷嚷什么？都快点喝，别耽误我们去摸河蚌。”
小孩儿们这才安静下来，很快分完梅子汤，杨家宝收起水壶和碗，带着糖宝几个往前面去。
下水后，糖宝从自己的木桶里拿出一个河蚌壳和哥哥们说，“咱们摸这样的河蚌。这样的才有珍珠。”
“你怎么知道呀？”杨家宝看看那壳问。
糖宝说，“奶奶开河蚌的时候我看了，珍珠都是从这种壳里弄出来的。”
“哇，糖宝你真细心。”杨银河赞叹的说，“那咱们就摸这种。”
杨家宝说，“两种都摸，分开放，不然人家看我们的河蚌不一样，就能猜到了。”
两小只齐齐点头，“那听四哥的。”
随后几个人就开始摸起来，上午摸个几桶，下午又来摸几桶。
李氏没急着开，而是等两日，先让河蚌吐吐泥沙，这样能有珍珠的就挖珍珠，没有的也不至于浪费，可以炒着吃。
几个孩子天天去摸，家里的水缸水桶都快装满了，直到附近的河滩上真的摸不到河蚌了，才不再去。
后摸的河蚌也还是能开到珍珠，就是没有第一日那样多，一次能开个六七颗。
等到杨家水稻栽完的时候，一共又开了二十几颗珠子，有大有小。
水稻栽完，一大家子歇息一日，这日早上，李氏拿出一件衣服给杨德武。
“你把这衣服穿在里头，我把珍珠用厚厚的布缝在衣服上了，你和老三到县城后，就去找你大哥。他在县城待的久，让他带你们去卖。”
又单独拿出个小袋子，给杨德双拿着，“这几颗珠子是我挑下来的，这个不卖，你们花点钱让人铺子里帮忙钻个孔。回来给糖宝和你们媳妇做珠花带。卖完东西，大钱直接存钱庄，剩下的零头拿回来，再买点肉，多买点，还有小孩们的零嘴都看着买点。”
堂屋里李氏絮絮叨叨的嘱咐着。
杨善仁喝着自己的野山茶水，一言不发。
“娘您放心。”杨德武接过衣服穿上，只觉得肚皮上膈人膈的厉害。
将自己的外衫也穿好，兄弟俩就拿着雨具出发去县城，也没赶牛车，觉得牛在农忙的时候累坏了，需要养一养。
走一个多时辰，两兄弟才到县城杨德文那里。
杨德文见弟弟们冒雨来县城，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咋了，出大事了？”他将人带进墨轩斋后院后就着急的问。
杨德武拍拍自己的肚皮。
他还没说话呢，杨德文又问，“拍肚子干什么，你怀孕了？”
“噗”杨德双一口茶喷出来。
安氏和杨德文平时就住在墨轩斋后院，这会就剜自个男人一眼。
“你会不会说话？二叔是个男人，怎么怀孕？”她转过头又问杨德文，“二叔你是不是肚子有病？”
杨德双又喷出一口茶，你们两口子说话水平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他连续喷茶，杨德文就拿眼睛瞪他。
“你们能不能，别乱猜还不让人说话？”杨德武没好气的说，“我们是来卖珍珠的，家里孩子们去摸河蚌，河蚌里藏着不少珍珠，咱娘怕我们路上丢了，全都缝在我肚子这一块衣服里。”
杨德文和安氏齐齐露出惊愕脸。
还是安氏反应的快，站起来说，“那还等什么？当家的赶紧带二弟他们去多宝阁，多宝阁收这些东西给的价高。”
她在镇上、县城几年，也长过不少见识，知道哪好哪不好。
“走，这就走，我去跟伙计说一声。”
杨德文去前面铺子里一趟，回来后就带着杨德武和杨德双从后院出发去多宝阁。
多宝阁听说要卖珍珠，就让他们把珠子都拿出来看看。
待杨德武将珠子掏出来后，里头的掌柜，将珍珠按照品相大小分作好几堆。
最后指着最大两颗说，“这两颗最大但品相算不上最上等，我给你一百二十两一颗，这两颗八十两一颗，这四颗五十两一颗，这一颗十两，剩下的这些就不太值钱了，剩下这些一共加一起只能给你五十两银子。”
掌柜的说完，也没听见几人回应，以为他们嫌价格低了。
便又解释说，“这堆珠子个头不大，也不算匀称，不匀称的还得打磨，里头有的还有核，弄完最多能串一串项链，我收来赚不了几个银钱。这些大的，倒是能单独镶簪子卖，可这些都是白珠，白珠这个个头只能给到这个价。你们要是有粉珠、金珠、黑珠，那翻倍、翻几倍咱都好谈。”
其实倒不是他们回应，而是杨德文眼神询问两个弟弟，结果两个弟弟被掌柜张口就是八十、一百二的给震懵了。
还是杨德文说，“那就这样吧。”
“杨掌柜，咱们都在城里，都是为别人做事，不是我自己的铺子，我坑你又落不到什么好。这个价在咱们县城是最合理的。”多宝阁掌柜又说一句。
杨德文一笑，“我相信你。”
“那行，你们要现银还是银票？”
“六十两零头给现银，剩下六百两给银票。”杨德文说。
掌柜就进去拿钱，之后全部交给杨德文。
看到银子了，杨德双才反应过来，“掌柜，这还有几颗，不知道你们这里能不能帮忙串孔？串一颗多少钱？”
“帮忙串个孔而已，看在杨掌柜的面子上不收你们钱了，你们稍等一会。”
杨德文又和对方道谢。
掌柜摆摆手，就将珠子拿到一边去穿孔，都弄好，几兄弟才从里面出来。
陆大有也来卖珍珠，陆甜菜还真摸到几个带珍珠的河蚌。
他远远的看见杨家几兄弟从多宝阁出去，他走到跟前，见里头是卖首饰的，就估摸杨德武是在这里卖的，便走进去了。
“掌柜，你们家收珍珠么？”
掌柜就急了，“怎么今日老有人来卖珍珠，珍珠收，你有多少？”
“五颗。”
“才五颗啊？拿出来我看看。”
陆大有把珠子拿出来，给掌柜一看，掌柜摇摇头，“品相不好，珠子也太小，好在刚才收一批差的，能和这几颗配成一套，罢了，我给你二两银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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