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皱着眉头站在徐广平身前,手中拿着一沓符纸和一个晶蓝色的瓶子。
紧接着,他将符纸极快地贴在了谢满的身上,嘴里念叨着一道咒语。恍惚间有一抹微小的魔气从徐广平眉心钻出,谢满长袖一挥,将这道魔气收入了瓶子之中。
他抬起手来仔细瞧着这微小的气息,小声道:“果然,是东瀛。”
“我本无心去管你们,可你们却惹到我头上来,找死!”谢满极其愤怒地捏碎了蓝瓶,而魔气也在捏碎的一瞬间随风消逝而去。
片刻后,谢满推门而出,长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在门外站着的花悦。
“想好了吗?”
“想好了。”谢满拱手道,“谢家愿镇南方位!”
“那我便走了,祝你好运。”花悦说罢,转过身慢条斯理地走出了谢府,待到其走出门后,天色已然悄然暗下,她抬起头来,感叹道: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说罢,她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一纸清单:“下一位,李家,李书生。”
突然间,花悦将清单收了起来,抬眸恭敬地目视着前方。
片刻,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事情如何了?”
“都办妥了,东卫。”花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虽然已然浑厚庄严,可还是从中听到一些虚弱,担心地问道:“您受伤了...”
“不要紧。”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花悦紧接着又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
花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身一人向着附近的驿站走去了。
花悦一直走到了夜半三更之时才迈入了附近的驿站,好在她事先备着地图,不然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是何人?!“驿站门口的看门士兵警惕地问道花悦。
“游医,花悦。”
看门士兵一听这名字,连忙让出道来,谦逊道:“原来是花神医,请进,请进。”
花悦边走进去边掏出一串铜钱:“一匹马,一间屋子。”
“好的,请随我来。”
这时,角落中一位长相阴邪的公子正拿着一把扇子点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什么:花悦吗,看来这谢家我也不必去了。
”哗啦“一声,折扇打开,他微笑地说道:”掌柜,一间屋子。“
花悦停滞了瞬刻,可并没有回头看,继续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请随我来吧,袁公子。”掌柜答道。
随后袁未周起身来,随掌柜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好巧不巧地,他的隔壁房间刚好是花悦的房间。
袁未周掩上门后便走到两个房间的隔墙处,很享受地慢慢抚摸着墙面,而后转了转自己手里的扇子。良久,他将扇子插嵌进了墙面,嘴角怪异地抬起。
可他却没有随后的动作,只是走到了桌子前倒了一壶茶水,如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般呆滞地望着他的扇子。
而此时的花悦已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她自然是听到了墙面被人弄开的声音,但也只是睁开眼睛望了望,而后便如若无事地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夜深了,繁星点点帮衬着仅剩的碎碎零星的火光,驿站里也打起了鼾声,时不时有暗绿的猫从窗边蹦走,穿透着黑魁魁的旷野,直追向昏黑暮霭里疏疏几颗的星星。
与山间依偎的地平线,忽然有一丝丝曙光升起,霞彩照应下,鸡鸣声也然如约而至,那声鸣叫刺穿了凛冽的晨风与睡梦中旅人的朦胧。
太阳揉了揉眼睛,新的一天到来了。
花悦早早地便起床来整理了一番,而后其坐到桌前望着那柄扇子,秀手一弯,弹出一颗铁丸,声势破空如闪电般钉在了那柄扇子上。
下一秒,扇子如炮弹般被击飞,直冲入了袁未周的房间,透过那被扇子击出的孔洞,花悦抬首目视着隔壁房间内空无一人后抓起自己的包裹走了出去。
而在那面墙边,袁未周正倚着墙面迷迷糊糊地看着那柄扇子钉在了另一面墙上,留下了一个干净的笑容。
听到花悦关门后,袁未周也起身来,走向前拔出自己的扇子来吹了吹,笑着说道:“好一个花悦。”
东卫的人,真是麻烦啊。
袁未周轻轻走到窗边,片刻后,自远方飞来一只鸽子,掏出一封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卷成了筒状,挂在了信鸽身上:“去吧。”
“时机还未到啊。”
清晨东方鱼白,已然是蓝屏升起大半之时,驿站内已然有了不少人开始奔走相告。
听掌柜的说,近期前线战事紧张,驿站里里外外都出奇的忙碌。
这些事花悦自然也是知晓的,稍谢过掌柜后吃了一顿早饭后便也早早地踏上了去往李家武馆的路。
她的马并没有什么奇特,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驿站棕马,正如络绎来往驿站的马匹一样。
大势不知不觉地,已然这么紧张了吗。
我需要尽快些找到李书生才行。
花悦这般想到,随后策马扬鞭过,融入了身下的草野。
.......
近十日后的一个清晨,李家武馆之内,晨练的叫喊声已如洪钟般地响彻着。
花悦轻轻抬起手来扣了扣门环。
“师傅,有人找。”
“别偷懒,你们练着,我去开门。”李罗朝着大门方向走去,顺手握一根小木棍敲直了一人略弯的肩膀,“挺直!”
“吱呀”一声,武馆大门敞开,李罗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有些神秘的女子,问道:“不知姑娘所来何事?”
花悦看着眼前的李罗,很礼貌地请问道:”先生您好,晚辈花悦,请问李书生在吗?“
“奥,原来是花神医啊!”李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打量这花悦,“不知您找书生有何事啊?”
“您放心吧,我来请他帮个忙。”
“帮忙?”李罗冰冷地问道,“什么事,非得找李书生不可啊,花神医?”
“说实话,这忙很危险,但牵扯的事情太多,他一定会答应。”花悦依然是平静地回答着,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眸闪烁着点点灵光。
李罗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就如此和她僵持着,他紧盯着花悦,良久后才侧过身去:“请吧。”
“多谢。”
昨天,李书生众人刚刚回到武馆,由于这一路车马奔波,此时正在房间里面休息着。
”书生,有人找。“李罗轻敲道。
李书生一听是父亲的声音,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事快步上前打开了门。
“爹。”李书生请道。
”这位姑娘是来找你的,我还要训练弟子,先走了。“李罗对李书生投以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后便转身离开了。
待到李罗走出一段距离后,花悦立马做了一个拱手礼:“花悦,见过天南主!”
“我不是什么‘天南主’!”李书生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略带着一些不满,“请回吧姑娘。”
“花悦此次来是为了请…”花悦仍是礼貌至极地做着拱手礼。
“打住,我不管你此次是来干什么的,请回吧。”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一股脚步声传来,听那脚步声似乎并非坚实有力。
“书生,今日有空吗?”门外李长庚儒雅的声音随即响起。
隔着门,李书生感到一丝不妙,回答道:”不知大哥有何事?“
“娘让我来教你研书。”
糟!
“大哥,我这边还有要事要谈,改日吧”李书生慌张地回答道。
看到这一幕的花悦不由地嘴角微微翘起,这李书生,明明人叫书生,却不喜欢读书,当真是有些滑稽了。
李长庚听闻李书生有要事,也只好作罢,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先忙吧,改日我再来。”
说罢,李长庚便转身离去了。
花悦玩味地看着李书生:“现在,鼎鼎大名的天南主总该跟我聊一聊了吧。”
“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什么天南主。”
“好的,李公子。”
“...”
“来坐吧。”这时请花悦出去实在是不大方便,李书生让她坐了下来,为她沏上了一壶茶。
良久,花悦放下手中的茶水,一脸凝重地问道:“李公子,您可知不日会有一场旷世大战。”
“知道。”李书生淡淡地抿了一口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是懂得,况‘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这我也是懂得。“
“既如此,您为何...”
“我病了,武学境界跌落到了地仙初期,只差一步便要跌落到先天境界了,而势者境界也近乎破碎,且时不时会病发,有性命之忧,这样的我,你还想请吗?”
花悦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李书生,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要来这里。
这盘棋,自己也已经入局了啊。
原来这一步棋,自己才是关键吗?
“那您为何否认您天南主的身份,您三年前所做的您都忘了吗?”
“三年前?”李书生无奈地笑道,“或许三年前的我确实有什么大作为,但如今的我,只不过是想好好活着。”
花悦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李书生,她不由地怀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子这般颓势,当真是三年前在汹涌鬼潮下守卫天下的无双势者,天南主吗?
“您放心,我只是想看看您。”花悦双手掐诀,一股充满生机的气息从她掌心涌出,如流水般流进了李书生的眉心。
李书生也并没有多做些什么,此人想做什么便做吧。
还有...
怪了!怪了!花悦清冷的面庞浮现出一些惊愕,她瞪大双眼,像是看什么妖怪一般看着李书生,平复了很久后才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
“呼...您可真是...可怕啊。”
突然间,花悦瞪大了双眼,血丝沿着瞳孔不断蔓延。
“您心里有一道...门。”
“一道被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人肉门!”
“推开,推开,推开!!!!”花悦声音极其尖锐,疯狂地嘶喊道。
李书生察觉到不妙,弹起身来:“你怎么了?!”
可花悦却突然无力地瘫倒在了桌子上。
“您早知道我会死在这里,对吗?”花悦失神地望着门外,疯了般地自嘲道,不断左右晃动着头,来回踱步,而后又玩味转过头看着李书生,“不对,妙哉!妙哉!!!”
“花悦!”李书生觉得花悦应该是受了某种精神冲击,再不叫醒恐怕会出大事。
“晚辈花悦,在此请借“太岁”之势!”
“前辈”
“今日,我便将天梯给您!”
“允您一个...”
“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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