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花悦的声音落下,其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眨眼间,竟变成了一位七八岁的女娃娃。
她紧闭着双眸,乏力地蜷缩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李书生并没有看见这一幕,此刻的他,正在一幕幕经历着自己脑中多出来的许许多多真实无比的记忆。
......
(为了更好地理解,以下内容将以第一人称呈现)
曾经我认为势者的巅峰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直入层云化为仙,可我穷极势者一路,只得出了一个与众先人前辈相统一的结论:无论多强的势,最终的道路都不是神途,而是走向湮灭。
可倘若终日不得成神,那些先贤列祖是如何带领人类站在了如今这般高度。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上古之时,山海异兽那么强的存在怎么可能消逝于这仓皇乱流的历史长河之中?
神途,是否就是区分人与山海异兽的一道分水岭?
势者,因势而立,最终也会因势而塌。
吾辈凡人,为何要依靠这条虚无缥缈的成神之路...
凡人,就该有属于凡人的成神之路,它不来自杜撰的神鬼传说,不属于宗教门派的条例框框。
......
时到今日,我体内那股暴虐的势依旧如绞痛般久久挥之不去,它就像一把枷锁,把我囚禁在封闭的角落里,任由那些暴戾的气啃食我顽强抵抗的思想。
三年前,李家武馆。
“良运,你确定要和我同去吗?”我再一次极其认真地问道何良运。
前些日子,怀心曾传信给我:寇贼入华已深入表里,昨其观星知了华夏鬼门将于三日后尽数爆发,恰我需杀戮之气来压制体内暴动的势,遂请我平定南方鬼潮。
良运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将行李放到了马车里。
于是我们二人便踏上了平定南方鬼潮的旅途。
后来在途径都广一地时,在浩大的鬼潮冲洗之下,我与良运被迫被分拨开来。
诺大的鬼潮令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不得以躲到了一处洞穴中暂时避上一避。
可在那个洞穴中,我看到了一个仿佛足以推翻我此前所有猜想的事物。
那是一颗无比庞大,仿佛立在另一个空间之内的树!
他好像有某种吸引力一般,在我脑海中隐隐作响:
“来啊,李书生,触碰它,你便可以成神!”
可又不知为何,我的脑中闪过这样一段话:“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欒,其木若蓲,其名曰建木!”
建木,那是连接天地之间的桥梁!
上古大神伏羲、黄帝等便是通过攀登建木,才得以到达天庭,与众神们交流的。
我急忙运转体内的势,可先前还躁动无比的势,此刻却静地出奇。
慌乱中,我又调动了身体内的内力,才终于恢复了一抹神智。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领悟到了一丝武之真谛:以道观之,物无贵贱,齐万物于始...
“宇宙洪荒,不过茫茫大梦一场;人生海海,恍然一瞬便逝...”这时一道干净利落而又不失老成的声音传来,“你既然已经悟到了武者之路,那这建木成神之路,你该作何安排?”
我急促地望向四周,并没有察觉到有谁在周围,想想也是,或许自己这般微末道行在这道声音的主人看来亦不过孩童把戏。
“回前辈话,这建木,便留给后来人吧。”我回答道。
“好!”那声音突然间如钟鼓般震慑心魄地发出,一时间惊地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孩子,你选了一条曾经我都不敢选择的路。“
一个恍惚,我的眼前闪烁出一些星星点点,慢慢地聚集成了一道泛着微光的身影,最终凝结成了一个实体,那是一位高大端庄的魁梧男子。
“吾名“伏羲”,小友可愿来我的竹林一坐?”
又一个恍惚间,我迷离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却如大梦初醒般看着眼前的一座平平无奇的洞穴。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沁润着我疲惫的身体,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披肩散发已然是最基本不过的事了。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梦。
“眼下,还是先去找良运回合要紧。”
说罢,我起身来,又投身到了鬼潮之中,而在与鬼潮的搏斗中,我发现我可以运转着我体内那股神秘的内力,以此来抹除所有的效果,后我将这股力量称之为“齐物论”,取自庄周,庄子休先生的代表作《齐物论》。
就这样,我拎着我倦怠的身体又只身杀鬼杀了数个时辰后才在一处名为清河县的小县城找到了良运。
此时的他正盘坐在一座骨山上,身上闪烁着祥瑞的气息。
良久后,他终于睁开了双眼,看向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缓缓走向前来向我问道:““犼”怎么样了?”
“吃饱了,但还是老样子,暴虐的很。”
突然间,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倘若齐物论能够将万事万物回归本我,那是否能抹除掉这困扰我许久的“犼”?
我与良运讲述了我刚才所经历的事情,他只凝重地看着我。
老实说,我们都不清楚这股力量到底能不能做到清除山海之势,就算清除了,它的代价几何我们一概不知。
“总归要试试的。”
我调整了一番后,再次运转了体内的齐物论,将它凝聚于我的心脏处。
隐约地,我感受到我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我猛地操纵齐物论一扯,欲要将那力量抛出去。
可随后一大口鲜血猛地吐出,“犼”的势不断扩散,扬起了一道又一道冲击波。
我意识到,我失败了。
但我真的触碰到了“势”。
“李书生!”良运见我这般,急忙上前搀扶着我。
“差一点,就差一点...”
刚才的一瞬间,我懂得了该如何将齐物论运用在山海之势上。
我承认,这很荒谬,但我猜测这就是事实:
若山海之势为圆,流于心脾五脏;齐物之力,如刀剑利器,切割心脾五脏,以齐物之力,托内力于心,明镜止水,拨丝纹三千,化二势,分一于我,分一于你,最终再以齐物之力,回归真我!
但这需要有另一个人跟我一起承担风险。
“我没事良运,先找个地方落脚。”
就如此的,我们在清河县随处的一座破败的屋子里暂时地落下了脚。
我抬头看向良运,他灰头土脸的,眼睛中还流露出刚出发时的光芒,残破的衣衫终究掩盖不住血气方刚的少年精神。
“你刚才,很危险。”何良运极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但我必须试一试。”
“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坚定的语气就如同一团棉花般将我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我只好咽下一口,可那痒的出奇。
“不用。”
良运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可面对他这般神态,饶是我也不由地心头一慌。
我怕他将自己囊括在内。
”好,那我先出去守一会儿。“说罢,良运便拿起刀走了出去。
“来吧,前辈。”我盘坐起身来,将齐物论的力量运转向体内的另一股势,那是一股刚进入我身体不久的势能,“晚辈李书生,请见“伏羲”!”
见没有反应,我便再次试探了起来。
“晚辈李书生,请见“伏羲”!”
”晚辈李书生,请见“伏羲”!”
“你居然想这样和我交流?”一股浑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在防我?”
我本来只是想试一试能否和伏羲交流,毕竟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直接见到势的本尊。
“请前辈见谅,毕竟您的力量也属于山海之势。”
“好吧,所以你想让我作为承受犼之势的另一部分?”
”麻烦了前辈。“
说罢,我便运转齐物论将体内“犼”的山海之势缠揉起来,运往“伏羲”一处。
在齐物论的帮助下,或许就连伏羲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势竟然能很好地与犼的势呈阴阳态被调和起来。
“前辈,多谢了。”我向前叩谢道,“您的出现,改变了我之前所做的不必要的准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山海之势改变不了人类的粟米之威,我会去探求人类极限之外的极限。”我又说道,“前辈,我需要封印您的能力三年。”
“为什么?”“伏羲”好奇,同时又有些担心,他不知道眼前这个领悟到齐物论这种神奇力量的“疯子”,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
“三年后,您会知道的。”
“你可知道封印了我的力量,上至天地乾坤,下至文字书法,你在将来的三年里将对这些再无感知。”
上至八卦乾坤,下至文学书法,其实一开始都是由“伏羲”所创造,而诸葛武侯让人知晓了八卦之威,仓颉明晰了造字之要,因而后世提起乾坤想到的是诸葛亮,提起文字想到的是仓颉。
“伏羲”造字,“伏羲”八卦的故事亘古长存,并不会被后世的浪浪海潮所冲洗击垮。
“晚辈李书生,在此叩谢“伏羲”前辈!”
“人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在地上拜谢着前方的木门,房屋里,好似前辈的真身就在眼前。
岁月迷离,仓皇大梦,朗朗日前,时光已然不再是限制我二人的枷锁,纵使多少数不尽的光阴侵蚀,只一个对视,便不再有任何隔阂。
不知过了多久,我力竭地倒了下去。
醒来后便看见了良运一脸担心地守在我的身边。
而后我便和良运继续平定着南方浩大的鬼潮,世人称我为“天南主”,直至最后,为了我的计划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我便封印了我这三年的记忆。
考虑到或许在将来,会有人企图唤醒我这三年的记忆,我采取了一些手段。
听到这里,或许你发现了,这些故事都十分简洁,草草略过了的绝对是大部分的时间。
我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以上的故事片段,有真有假,你听的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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