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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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次迎敌,脱逃白玉

作者:

太胖天尊

    广阔空间内充满昏黄的雾气,像是天地未曾分离时的混沌,唯有正中间发出淡淡光辉的三件物品吸引了苏砚全部的心神。

    “出!”苏砚将真气往囊中一转,裹住三件宝物一使劲,掌心墨鲤囊袋口微张,荧光一闪,三件宝物便被挪出了囊袋,由微及广,从小变大,悬空出现在苏砚面前。

    苏砚看着三件远远大于囊袋内容的宝物,想起袋中能容乾坤大的空间,又赞叹一声仙家宝物神奇。

    这三件宝物浮现眼前,苏砚这才看明其清晰模样。

    首先是那玉瓶,瓶口大而瓶颈细长,延伸至瓶肚却又宽涨起来,十分古怪。

    瓶口中用玉塞堵住,却仍然往外渗出丝丝细小雷霆,像是瓶身中有雷浆电液,忍不住要崩碎瓶身,迸发出来。

    瓶身正面绘有一凶恶鬼神面孔,择人欲噬。

    苏砚看了两眼,便觉头晕眼花,昏沉欲吐,连忙挪开目光。

    一招不慎被瓶面凶厉鬼神像所唬,苏砚便也不敢多瞧古怪玉瓶,将其抛之脑后,便稍显急迫的查看那柄宝剑。

    只见此剑身如青金玉打造,极为细长,约有四尺。

    剑面纹路似雷霆奔走,又汇聚中心显出两个不知名仙篆文,威严无铸。剑柄处刻有异兽逐雷像,活灵活现。

    整剑无鞘,锋芒毕露。

    苏砚少年心性,对仗剑除妖魔的仙侠人物憧憬不已,又见如此神兵宝剑横陈于面前,唾手可得,早已按捺不住,便想伸手触摸剑柄,可手指将至未至时,苏砚却又收手而回,想起之前自己触摸鲤囊被咬的经历,心有戚戚然。

    这些仙家宝物个个非等闲之物,之前鲤袋需借自家精血认主而开,未伤己身。可面前宝剑乃攻杀之器,蓦然触碰,恐起变化,万一神剑通灵,回身一剑斩了自己也绝非危言耸听,还是先搁置一旁再做打算。

    目光再移,最后一物乃是本道书,与之前怪异玉瓶、威严宝剑不同,之前两件宝物皆是外表华贵而神秘,一看便是宝物,而这书册初看下外表封皮与身上的《啸岳诀》相似,平平无奇,甚至相比下还稍薄一点,只封面上书写文字换成了《神霄御雷天经》这六个大字。

    苏砚以为又是如《啸岳诀》那般用仙文神篆书写的仙家秘籍,自己只能眼馋却无法修炼的鸡肋功法。略有失望下准备翻阅一遍,或许能发现如吐纳法一般的意外收获。

    可随手翻了几页,神色便由平淡转为惊讶,复而露出狂喜之色。

    眼前道书正中文字虽然也是用和《啸岳诀》同样的仙篆书写,却在篆字间的文隙中用细小的寻常文字书写解读了一遍,而看这字体笔迹,曾临摹过屈夫子字帖的苏砚又如何不知是何人所写。

    有此意外发现,苏砚生怕自己又遗落些关键,便忍不住抖落书册一二,果然又从中掉落出一封毫不起眼的书信来。

    苏砚忙不及将书信捧起一览,见正中上书四字:

    葫域遗笔!

    右下处另有一行清晰小字,写明此信由他苏砚亲启,落款却是神霄派屈蛰。

    “什么!神…霄派。”苏砚反复念叨数遍这个昨夜另他咬牙切齿的名号,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字。

    “难道,屈夫子竟也是那神霄派中人。”

    种种疑惑驱使着苏砚将此信启开,无论是屈夫子神秘身份缘来,可怕凶蛮的神霄派,还是书院灭门惨案,这一切的一切,苏砚坚信都能从中找到解答。

    看着手中几张薄纸,他屏息凝气,露出几分肃穆之色,目光缓缓看去。

    卒读下,发现前面两页竟然都是屈夫子粗略自述,一副安排后事的语气,像是早已预料到自己死期将至。

    原来屈夫子本名屈蛰,如苏砚猜想一般,非是大羽国之人,而是生于绝灵葫域之外。

    其幼时混迹于神霄派辖下福永国,十二岁那年得了仙缘,被神霄派巡界长使发掘身怀灵根,带回了宗门一杂脉修行。因常受主脉压榨克扣丹药资财,本也平平无奇,百余岁才艰难突破筑基境界,后立下大功,机缘巧合下进入绝灵葫域,得了一湮灭古宗门的传承遗泽。

    屈蛰本就是宗门内被埋没的天纵之才,得了机缘后,竟另起炉灶,结合自家神霄派功法,开创了数门以剑御雷的秘术杀招。自此乘时得势,不到两百岁便凝结金丹,更令人胆颤心惊的是,其竟又用不足百岁光阴,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修成不灭元婴,后来居上般成为神霄派立派以来最年轻的元婴大修士,有史以来第一位以杂脉出身的青电剑主。自此名传天下,声威之震,险些要成为下一任神霄派掌门。

    可惜自古英雄气短,命运多舛。神霄派执掌权柄素来把持于门内九大脉流之手,其等一来绝不甘心交出私有之物,二来也是宗门资源有数,唯恐屈蛰得势后乘机报复当年之仇,夺了属于本脉的丹药宝材、洞府福地,于己不利。

    其等勾结良久,终是推出了一位带头大哥,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纵然有掌门处处维护,屈蛰还是一招不慎,中下毒计,犯下滔天大罪,不得不立誓破门而出,后又遭到一路追杀,只得靠着昔日一件异宝逃入葫域,最终落得修为尽无,枯老异域的惨淡下场。

    不过寥寥数百字,便将一位昔日威名赫赫的元婴大修士一生的修道经历尽数呈现眼前。

    或许是心有不甘,又或是羞愧难当,屈蛰对自己如何被暗算,主事带头大哥是谁,又如何败落至修为尽失,苟延残喘于绝灵域的经过始终笔墨未尽,留有余意。

    不过这些对苏砚却毫无影响,他通篇看了下来,既向往屈夫子早年叱咤修仙界的风姿仪采,又想到其困窘时虽身负血海深仇,却仍言传身教,给予自己种种照顾,似是生怕自己行将就错,步上不归之路。不自觉痛裂心肺,五内俱焚。目光止不住闪烁一股刺骨寒意,可一想到屈夫子的音容笑貌,眼中又不禁转而湿润。

    自父弃母死后,唯一亲近自己的人便只有这位平日古板严苛,暗中慈爱心软的屈夫子了。

    苏砚自小敏感自卑,却性傲不制,到处遭人白眼,受尽欺辱,时常想如果自己的父亲没有抛弃他,能为他和母亲遮风挡雨,能保护爱怜自己和娘亲,想来娘也不愿意死了,自己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直到后来遇见了屈夫子,一个教书先生却对自己青眼有加,素为照顾,呵护备至,像是那个梦中苦求不得的英雄父亲突然现身于眼前,自母亲新丧后的悲苦无依,使得满腔孺慕之情尽情发泄,苏砚心中不知不觉的早已将屈蛰视为自己的父亲。

    多年心愿得偿未久,自己还未报答屈夫子的似海恩情,那群神霄谷的凶手就将这一父子幻梦弄得支离破碎,尽化泡影。

    苏砚表情痛恨而坚定,抚摸着屈夫子留下的遗迹发誓,忽然想到屈夫子故意不留下仇人之名及事情来由,多半是怕自己不自量力,贸然寻仇,如信中所载,那群家伙能扳倒彼时如日中天的屈夫子,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可苏砚岂肯甘休,他生来性子偏激,既然知道了屈夫子之仇,便将其视为自家之仇,纵然蜉蝣撼树也非报不可。

    “不管您遭遇了什么,无论是谁害死了你,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

    聚贤居内,十余个精干捕快在身背齐眉水火棍的孙朝带领下,正有条不紊的前行着,身边两侧住户见了这般架势,连忙关门闭户,一时间整个聚贤居内针落可闻,鸡犬难见。

    “大人!前边不远处就是那苏砚小子住处了。”李三一面谄媚的走在孙朝身侧靠后,用手指不远处的一处素雅居房。

    “好,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要以为咱们这次只是来寻一小儿,要知道那个灭了书院满门的家伙可能也在此处躲藏,所以都给我把眼招子都放亮点,别丢了自家性命!”孙朝难得认真,不仅卸下身后长棍立于身侧,还让众多弟兄纷纷拔刀掣剑,架弩拉弦,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李三见了这等架势有些惶恐,自己是见财眼开可没想豁出性命去,如今可不是捉拿苏砚那般简单,敢屠门灭户的杀神又岂是自己能招惹。

    想到这李三一阵恶寒,悔不当初。情急下便想找个理由拔腿开溜,可话到嘴边,瞧见孙朝那寒芒凛凛的眼神,便缩了回去。

    “如此强弓劲弩,外加十名开外有武学功底在身的虎狼捕快,想来什么恶徒都插翅难逃。”李三暗暗安慰自己,只是心里信了几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房阁内,正仔细查阅屈夫子留下道决遗笔的苏砚,此时也弄明白了先前怪异玉瓶和青金宝剑的名称来历。

    这青金宝剑名为青电剑,非是凡间之物,乃是神霄派主脉紫青双剑之一,屈夫子昔日能闯下如此大的风头,这把宝剑功不可没,素来由神霄谷掌门亲赐,尊贵至极且意义重大,只有宗内另一把紫雷剑能与之并称当世,争雄一二。当年逃亡途中,由于是长辈所赐,屈夫子连本命法宝都愿自毁阻敌,却仍然不舍此剑,可见对它的重视爱护,实是胜过自家性命。

    如此大的来头,这柄青电剑自然是一件绝世法宝,若非沉寂许久,灵性蒙昧,可不止眼前这点神异。至于那鬼脸玉瓶来头也是极大,其内封镇着九天雷浆,乃是配合修炼《神霄御雷天经》的至强奇物,两宝来由用法,屈夫子皆记载的一清二楚。

    至于这本《神霄天经》却是屈蛰靠着昔日的修行的一些琐碎记忆,生生回想后誊抄下来,用作苏砚后续修行的。可惜他金丹前默默无闻,远远达不到准入应元雷宫修习真法的档次,金丹后又另有传承修习,对这门宗内第一真传视若敝履,再不愿多看。若非得传剑主大位后,为取他山之石,稍稍借阅过此法入门精要,说不定连这篇残经也写不出来。

    苏砚搞明白了三宝用途,可却没有多少兴奋之情,得知屈夫子来历及身为修士为何沦落至此的因果往事后,心中热血上涌,肺腑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屈夫子既避祸与葫域内,修为尽丧,对神霄谷其他几脉来说,早已无了威胁,他们竟然还不肯放过他。”苏砚为那几脉之主的心计歹毒而齿冷,可一想到自己力量衰微,此生别说报仇,指不定连面也难见,自己与那几位差距可不是鸿沟,而是天堑。

    苏砚稍有遗憾:“可惜屈夫子当初葫域得传的无上大法,是凭以心印心之术直接刻录在神魂上的,难以另留传承,其余所记法门又全不入屈夫子之眼,最后走投无路下只得誊抄了神霄御雷天经入门篇以供自己修习,可惜修行到筑基期后,便无经文后续。”

    “不过我苏砚本来只是一介仆童,幸而天道垂青,屈夫子得赠功法宝物,已能走向练气长生的通天大道,又有何不满足。况且待我日后修道有成,莫非就不能寻得更好功法。”

    “屈夫子于出生低微受尽盘剥,身无长物之际,仍能靠一腔孤勇在葫域中寻得机缘,闯出一番天地,立下如此威名,我本就是葫域之辈,又得了屈夫子遗留神功宝物,难道不能远迈先人,日后大道成就,再去寻那些混账麻烦便是。”

    “苏砚呀苏砚,你老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得了天大好处,却又庸人自扰起来了,真是惹人嗤笑。”苏砚转念一想,便自嘲一声。

    啪沓,啪沓……突然间,苏砚双耳闻声一动,听见了大批脚步声的临近,同时还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三,他过来干嘛!难道…”苏砚五感自练气有成后,耳聪目明,数丈之内,蚊鸣可闻。

    仔细聆听,不一会便听见了孙朝在发号施令,心中顿感不妙:“怎忘了书院之事,这李三与我仇怨已久,他定胡搅蛮缠,遗害与我,这衙门定是来寻我问罪,有口难辩,还是寻个门路逃了吧。”

    屈夫子和梁霄道人事大,绝对不可能如实与官府说明,加之李三作梗,若是坐以待毙,任由捕卫施为,必然大祸临头。

    苏砚机敏过人加之方才吐纳得来的一身功力,自不会蠢到束手就擒。

    见虎狼捕卫已然兵临门外,他头脑飞快运转,此情此景,白玉城城门必然门户紧锁,官兵严阵以待,若依常往城门方向逃遁,必然陷入瓮中捉鳖的困境,如此便只有兵行险招,方能得一线逃遁之机。

    可这险招又该落于何处,想到这,苏砚不自主的想到屋外不远处的那条潺潺流水,那是石溪江,贯通半座白玉城,连接着城中泛月湖与外界无边凌海,亦是城中百姓取水用水的来源,素有“母亲河”之称。

    “来了。”苏砚感受到门外捕卫已然摸至阁楼外,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迅速将书瓶剑三宝连同漆金宝匣收入墨鲤囊中,再聚气凝劲,将周身真气暗藏挤压,似潜龙在渊,如此藏锋之势,真气只需寻到一点释放出口,定然石破天惊,万人难当。

    咔嚓一声,院落门户洞开,十数虎狼捕卫鱼贯而入,簇拥着正中一位手持长棍,眉眼暗红的精干统领,正是赤睛神捕。至于李三,孙朝嫌他碍事,让其听候门外。

    孙朝两旁列有持弩捕卫,此刻一个个迅速排列整齐,弩箭齐张,眼神来回横扫,穷搜着哪位嗜血凶魔。

    孙朝此刻也收敛吊儿郎当的性子,不敢大意,如鹰眼神,将周边扫遍,见无有所获,目光才定格在阁楼内蓄势待发的苏砚身上。

    “咦,这小童竟然无半点恐慌之色。”孙朝心中惊奇,刚想问话。侧身扶着门框不停往内探视的李三,瞧见苏砚,骤然大喜,忙呼道:“此童便是苏砚!此童便是苏砚!”。

    苏砚听见这两声叫喊,的确是李三不假,又见捕快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心中已经明白此辈已然受人蛊惑,自己难以辨明干系。如今神功在身,岂能如昨夜般将自家生死授制于他人。

    当即运动周身真气,凝集于双腿,挺身一纵,积压蓄势的真气不发则已,一发又岂止是惊人,苏砚如脱弦利箭般飞跃而去,直奔墙外石溪江,想要凭借江河沟通潜游出城外脱身。

    孙朝被眼前一幕惊了一跳,人畜无害的孩童突然拥有远胜自己打磨半生的轻功造诣,一时间难以相信,倒是周围持弩捕卫,手中弩箭早已蓄势待发,骤见此景,以为是凶手诡计,惊骇下纷纷按下弓弩机括,数十破空弩箭,似织成一张密网,向苏砚袭来。

    “蠢货!谁让你们放箭的。”孙朝只来得及喝止一声,可箭出无回,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砚被利箭穿心。

    正提纵跃空的苏砚先觉阵阵箭矢穿空声,侧眼望去便见有数十寒芒袭身,自己初次练气有成,却仍然是肉体凡胎,如何抵挡的住劲弩箭矢,只能本能般运转真气布满四肢百骸,稍作抵挡。

    本以为万难幸存,可如芒箭矢还未触及苏砚身躯,似被一层无形气劲遮挡,伴随着金铁交击声,纷纷偏转扭曲,往苏砚周遭崩开,竟无一箭矢能真正击中。

    苏砚自然明白是那无比神奇的真气化作的护身屏障救下了自己性命。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劲弩射出的箭矢自带推力,略微一阻,苏砚终究未习练上乘轻功武学,难以跃空调整身躯,被劲力一推,狼狈落在院墙不远处的空地上。

    还未站稳脚跟,孙朝便抓住破绽挺棍而上,浑身肌肉贲张,手中水火棍内劲灌注,抡圆斜劈,坚若金石的铁木制成的水火棍,也难以承受其神力,被扭曲成月牙状,裹挟着无穷烈劲向苏砚左下软肋劈来,其速之快,抓割起阵阵地面沙石。

    “这小鬼大有蹊跷,不能轻易防脱。”孙朝眼见苏砚小小年纪,不仅轻功了得,还能身受利箭而安然无恙,便明白其必然身怀绝大秘密,书院之事也定然与之逃不脱关系。

    孙朝自恃武功超卓,又有兄长命令在身,故毅然决定先行擒下苏砚,再做打算。

    他使的这一招也大有来头,唤做破击千山,是他奇遇得来棍法中最为势大力沉的一招,也最和其脾性,故而也是习练的最为纯熟,早能收放自如,用劲时重达千钧,吊额猛虎也能一棍劈死,收劲时轻若鸿毛,蚊蝇蝼蚁亦难伤。

    无穷棍势,夹杂凛凛恶风袭来,苏砚本有些惊慌,可性命交关之际,自然而然般提气吐纳,内劲急聚于双臂,真气灌入掌心,熬炼的整个手掌冒烟通红,好似烙铁。

    只见苏砚靠着本能自觉将双掌并拢向上猛推迎击,柔弱童掌与暗红铁棍相击下,众捕卫想象中苏砚掌断头裂的景象却未曾出现,反倒是那威压无铸的水火棍竟被双掌隔空凝住,寸毫难进。

    苏砚技惊四座,众捕卫连同偷窥的李三如坠梦中,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就连大师兄也不敢硬接我这一棍!”孙朝骇然色变,语气惊恐万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苏砚懒得回应,见眼前之人对自己已然毫无威胁,起初的忌惮消散一空,面对着这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取人性命的凶人,他自昨夜起,便被种种变故压抑折磨不断的内心,早已窜出三分火气。

    此刻怒火再难抑制便要暴起伤人。

    苏砚再度吐纳炼气,四周似有无形紫气从苏砚灵台丹田两处源源纳入,不可估计的力量尽注苏砚体内,得此补益,体内澎湃真气已是不吐不快。

    双掌被不停熬炼磨压的真气重重裹敷,竟然形成两个炽热气团,散发出刺目无比的赤光。

    那本凝滞在掌心,任凭孙朝用尽气力也难动分毫的棍身,被那气旋一裹,真气如碾石夹磨,那百年铁木制成的水火棍竟然消融粉碎成糜。

    不待孙朝反应,苏砚随后就是炽烈无比的一掌,真气携带火劲重重轰击其腰窝,气劲透腹而出,孙朝那身暗红官服丝毫未有阻挡之能,霎时间就被烧透成灰,腰腹肉眼可见的通红冒烟。

    其人已然惨被煎皮灼肉,被炽烈火掌打的极痛惨叫不断,带着一缕焦臭浓烟旋转飞退,轰然推击撞破院墙,被砖石掩埋下已然不知死活。

    “孙统领!”手下一群捕卫更是惶然大呼,难以想象武功惊人的水火棍王孙朝竟然不是一稚童的一合之敌。

    见苏砚浑身气雾腾腾,火旋盘绕,宛若神明。纵然这十数捕卫多为见多识广,临危不乱之辈,可此情此景如何不让其等联想到书院灭门惨案,面对如此凶魔此刻亦是腿肚打颤,牙关乱抖,手中剑弩甚至难以握紧,只不自禁喃喃道:“妖魔……妖魔。”

    正被视若洪水猛兽的苏砚此刻也不好受,体内翻江倒海,炽热如烘炉。刚才一击反震之下,五脏六腑也受了创伤,剧痛难耐。

    可苏砚知晓此刻只要稍一露怯,便又会勾起众捕卫凶性,到时众人齐上,横生波折。

    苏砚只得调整内息,一边强撑着身躯向捕卫所在大门走去,一边吐纳灵气恢复实力。可在众捕卫眼中,却是妖魔步步紧逼,慌乱中只想四散奔逃,那管其余。

    “滚开!”苏砚为壮声势,断然大喝,众捕卫本就心惊胆裂,暗生逃遁之心,此刻如蒙大赦,纷纷落荒而逃。

    见无人阻道,苏砚心中已定,提脚跨过门槛,便想往不远处石溪江而去,可此刻却觉右手侧蜷缩着一团黑影,瑟瑟发抖,其下透出一摊水渍,袭来一股尿骚气。

    李三先见苏砚隔空震开箭矢,又神威大发将给予厚望的孙朝打的生死不知,与之前那个任欺任辱的小童已有天壤之别。

    思及自己多年来施加的折辱,如今又引祸水上门,新仇旧恨伴随苏砚脚步的临近,李三本想与其他捕卫般奔逃,可他胆小如鼠,一声断喝下,不仅没能扯腿开溜,反而被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连开口求饶的本事都没有,只俯首蜷缩成一摊烂泥似的颤抖着闭目等死。

    可过去许久,那脚步声却是逐步远去,直至无有,李三这才颤巍巍探出两只鼠目,四周一扫,哪还有苏砚人影,只空空荡荡一片,横七竖八的掉落些刀剑弓弩,还有自瓦砾堆下传出细微哀鸣。

    直到这时,他才发出一阵屈辱压抑到极致而后猛然释放的哭声,嘶哑凄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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