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根，下一个。”
……
“三灵根，恭喜。”
……
“双灵根，恭喜恭喜！”
……
“哟！单灵根！恭喜恭喜啊！”张小东又测出一个身具灵根资质的孩童，并且还是单灵根，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喜色来。
“我们这里只能粗略测出是单灵根来，到了宗内，还会进一步测试。”
“说不定您家孩子，是那万中无一的天灵根哩！”
孩童父母听了这话，脸上也满是掩不住的喜色，“真的吗，仙师？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真的，”张小东肯定道，“真的是单灵根，您家孩子仙路一片坦途啊！”
两口子大喜过望，对着孩子脸上狂亲几口。喜悦过后又是一阵忧伤，知晓这孩子和他们恐怕有了仙人之隔，此生怕是见不了几面了，于是一家三口又抱作一团，嗷嗷大哭。
张小东看着这家人，脸上也有几分欣慰。
虽然这单灵根是别人的，但看着这种符合自己想象的场面，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欣喜。
“这才是正常人嘛。”
张小东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长须，满足地点了点头。
之前的那些地方，即便孩子有了灵根，也大都兴致寥寥，就算开心，也开得不是很心，几度让张小东怀疑是否是自己一个人不正常，而外来者的身份，更让他不敢去追问孩童父母，令他总是耿耿于怀。
“下一个！”张小东的声音也不自觉高了一分。
……
经过张小东乐语情二人高强度的工作，岭山南道南部地区的招生纳新测试已经接近尾声。
“张小东，张小东。”乐语情一边维持着测试，一边唤道。
“什么事？”
工作强度一变，工作环境也变了，二人现在是一起同时进行，两人之间仅有三步之遥，因此这种工作时的闲聊也逐渐变得频繁起来。
“你发现没有，越是到南方，来参与灵根资质测试的孩童越来越多，有灵根资质的孩童也越多了？”
“正常吧，不是说岭山南道，南部地区比北部地区富庶一些吗？”
“不是啊，”乐语情道，“南部地区确实富庶一些没错，但也强不了太多，而且现在也早就过了岭山南道经济中心了，按理来说，应该越来越少才是。”
“结果这里来测试灵根资质的，有灵根资质的，反而比之前那些更富庶的地方还要多，这不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张小东也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要是能知道王师兄，邹师兄那边的数据就好了，”乐语情道，“我猜那边肯定更少，而且应该有一个最少的中心才是。”
“要不要跟玉麟长老说说？”
“废灵根，下一个！”张小东喊着，“数据玉麟长老心里有数，她还有往年数据呢，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乐语情道：“说起来也是奇怪，玉麟长老应该有自己的任务啊，我猜应该就是调查参与灵根测试的孩童变少的根本原因，但她几乎不外出调查，而是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诶……”
“难不成……”张小东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
“难不成什么？”乐语情好奇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端的想法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玉长老只需要在我们负责测试的时候，在周围调查一下就行了，一路下来，自然能掌握整个岭山南道南部区域的情况，”
“而且，上次发生了那种事，玉麟长老应该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
二人聊到这里，旋即陷入沉默。
他们每次谈到御兽宗，不管之前聊得多开心，一到这个话题，总是戛然而止。
二人对自己为什么被御兽宗盯上，都有点猜测，但又都不愿深究。
“也是。”
乐语情以简短的两个字结束了对话。
……
吃完饭，张小东出于对好奇心的满足，换了便装，想着去了解一下村民情况。
推门而出，却正好看见乐语情鬼鬼祟祟地关上房门，同样是一身便装，看样子也是打算出去溜达。
“鬼鬼祟祟的，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张小东义正词严。
“你不也一样，平时你吃完饭不都在修炼么？”乐语情不甘示弱。
“咳，”张小东咳嗽一声，“一起？”
“一起就一起。”
二人心照不宣。
“你准备怎么调查？”乐语情道。
“会把孩童送来测试的父母，无论出于什么缘由，一圈下来，我们也基本都有接触了，”张小东道，“所以，重点是不把孩子送来测试的理由。”
“嗯，英雄所见略同。”乐语情恍然大悟。
“真的？”
“真的。”乐语情耳根一红。
张小东也懒得拆穿她，二人就这么在村里闲逛，找寻着那些适龄但陌生的孩童面孔。
“前面这个你有印象没有？”张小东指着田间一放牛孩童道。
“我也没有。”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
“孩儿哥，放牛哇？”
小孩看了二人一眼，神色有些畏缩，但还是答道，“是哩。”
“牛放得挺好，精壮！”张小东套着近乎，“卖不卖？”
“不卖，这是俺家耕田哩牛。”
小孩扯着牛绳，就要远离二人。
张小东见小孩要走，赶快问出问题，“我听说今天村里小孩都去测试那个什么灵根哩，你咋一个人搁这放牛嘞？”
孩童沉默不语，口中唤着“哞，哞”，牵着牛就要走。
“诶，孩儿哥，别走哇，你家牛卖不卖你说了不算数，你叫你家大人来说说哇。”
“俺说了算数！”小孩突然情绪激动。
“牛是俺一直在放的，俺说不卖就是不卖！”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有所猜测。
张小东掏出测试石，一把抓住孩童手掌，也不管他挣扎与否，强行把他手按了上去。
“吼，四灵根……”张小东有点意外。
【看来不用唬人了。】
“孩儿哥，我们就是碧落宗下来负责测试灵根的弟子，你是四灵根，可以修炼的。”
孩童猛地抽回手臂，神色有些挣扎，但还是赶着牛，嘴里道，“你们是骗子，俺才不信！”
“我们说的是真的，骗你干啥？”乐语情道，“你看！”
说着，手上掐诀，一团雾气涌出，雾化成雨。
云雨术。
比张小东的所有手段当然都更像仙人手段。
小孩脸上被雨一打，回头看见乐语情手段，眼里满是震惊。
“我说了我们是仙家弟子了，信了不？”乐语情笑道。
“带我们去见见你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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