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昨日难眠，因事扰心，而郁郁哉！自晨起，渐往车管所，更换驾驶证，奈何时我予我，近视之病愈至於深，由不得怏怏而归，归途之中，又错交通一时之间心累不已。且念当今之现状，有何疲乎？钱不能以利，而人情不能交和，又读书不能静，何谈今生以学士为一生之志业耶！岂不令天下人之耻笑，终莫不堪人焉！夫今无钱利，则为人之耻，世竟於此，哲人焉存？每每人所论之富贵，而不言其道德，纵万般之恶事，只可以谋财而已。呜呼！世竟如此，人何以堪。

    夫观古今之世，人求若生，皆不堪矣。仁人者避世也。盖虽君子之处朝堂之上，然惟一时之协正，无力而致变其大势是也。故老子避世乘青牛过函谷而不返，此仁人者之所明也。世之所恶，圣人亦只得所避世，何况我乎！今日之遇车管所之外人，言若不过可付费即过也。余徘徊其左右，与所言，遂意绝而去，可见此一丝利，人竟动心，其钱利者，当真乃天下之第一毒物是也。人皆不得以，而心心念之，一生之去矣。人无有自由，何谈其为人者乎？此我为己之哀，为世悲哉！人生若梦，能欢几何？记昔二十余年来，有会其一笑时，实不多矣。惟之所笑者，也仅苦笑耳！奸之所治贤，恶之所制善，大则欺小，小则欺何？人人皆欺之於人又自欺之，与世之蝇营而狗苟，夫为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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